“君大哥,大师兄…”
她猛地转头,眼中那燎原的恨火几乎要将他们点燃,
“我要炸了它,把这劳什子的神坛,连同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一起炸上天,你们会帮我吗?”
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焚尽一切的仇恨,如同一道撕裂迷雾的闪电,瞬间击中了君洛渊心中某个被忽略己久的角落。-1?6_x¨i+a′o*s,h?u`o?.*c·o~m¢
神凰之力…对神凰遗迹的执念…还有此刻这针对霄成、不死不休的恨意…碎片在他脑海中飞速拼接。
是了!
当年他遭霄成暗算,身陷囹圄,依附于他的神凤一族首当其冲,被霄成诬以莫须有的罪名,遭受了最残酷的清洗和放逐。
血脉凋零,流离失所,甚至被剥夺了引以为傲的“神”之称号,沦为“凤族”,在六界的夹缝中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原来如此!
难怪她如此渴求力量,如此执着于神凰遗迹,她竟是神凤族的后裔,是他君洛渊的过失,才让她的族人承受了这数万年的苦难。
一股沉甸甸的、混杂着愧疚与怜惜的暖流,瞬间冲淡了方才的滔天怒火。
他看着眼前这倔强得如同要燃尽自己的小丫头,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宠她,纵她,护她,这小小的心愿,炸掉霄成这碍眼的神坛,他君洛渊,允了。.k·a¨n¢s·h¨u_j*u+n/.*n+e?t\
然而,理智依旧牢牢占据上风。他若在此地全力出手,那独属于帝君的浩瀚神威必然惊动九天十地。
霄成那老狐狸只要不是彻底瞎了聋了,瞬间便能锁定他的位置。
届时,那老贼绝不会坐视他脱困并恢复力量,必然倾巢而出,掀起席卷六界的滔天血战。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这代价,太重。
他深邃的目光缓缓移向旁边那个满脸写着“我有点懵但小师妹说炸咱就必须得炸”的楚子凌。
这小子,天资嘛…马马虎虎;脑子嘛…时灵时不灵;唯独对叶南絮那份赤诚之心,倒是天地可鉴。
傻是傻了点,但用来当个明面上的“打手”,吸引火力,自己在暗处“略施援手”,炸个神坛这种“小工程”,应该问题不大吧?
一个带着点狡黠、又透着绝对掌控力的弧度,悄悄爬上君洛渊的嘴角。
他不动声色地收敛起自身所有气息,整个人如同融化在空气里,存在感降到了最低。¢x?x~s/s\y*q′.·c_o^m,
他对叶南絮和楚子凌传音入密,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只要丫头你想,我便帮。”
“嗯嗯,小师妹要炸它,肯定有它不该存在的理由,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楚子凌也没问缘由,只是莫名的相信她。
见楚子凌一副傻呵呵的样子,君若渊摇了摇头,毕竟是自己的小徒孙,待会还指望他冲锋陷阵呢!
他手指微动,一缕极其精纯、浩瀚无匹的神力,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楚子凌的西肢百骸,如同给他穿上了一层无形的、由帝君亲自加持的“外骨骼装甲”。
夜色如同一块浸透了浓墨的巨大绒布,沉沉地覆盖下来。
白日里香火鼎盛、守卫森严的神霄坛,在黑暗中也并未放松警惕。
巡逻的守卫举着火把,甲胄在移动中发出沉闷而规律的撞击声,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处阴影。
三道比夜色更幽暗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和巨大的廊柱阴影移动。
正是叶南絮、楚子凌,以及完全隐去身形、如同空气般存在的君洛渊。
叶南絮的动作带着一种被仇恨淬炼过的精准和狠厉。
她如同最优秀的猎手,利用神凰之力赋予的轻盈和对火焰的微妙掌控,指尖偶尔弹出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火星,精准地落在远处守卫的脚边或衣角。
那火星并非攻击,而是带着强烈的暗示和干扰,如同催眠的引信,让守卫瞬间精神恍惚,眼前幻象丛生,或呆立当场,或莫名其妙地转向他处巡逻。
偶尔有落单的守卫靠近,她身影一闪,快如鬼魅,手刀精准地落在对方后颈,那人便软软倒下,被她迅速拖入角落的阴影里。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只有她眼中冰冷的火焰在黑暗中幽幽燃烧。
楚子凌则显得笨拙得多,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他紧握着佩剑,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守卫。
好几次差点踩到松动的石板,或是被自己过于僵硬的衣角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