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这还不简单？”李翠芳眼珠一转，“她不是人走了吗？我帮她签个放弃声明，”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晃了晃，“摁上指印不就完了吗？我到矿里报完道，她说不是自愿放弃的还有什么用？”

李有田眼睛一亮：“还是我闺女聪明！拿笔，现在就写……就在这用工证明背面写。”

赵会计缩着脖子，假装自己不存在，这两人就这么在他眼前办这种事，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李翠芳立刻拿起笔，在证明信背面写下：“本人周芳，自愿放弃红旗铁矿招工名额，转让给李翠芳同志。特此声明。”

用印泥小心翼翼地在“周芳”的名字上，按上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看着那伪造的声明和指印，父女俩相视一笑，已经看到了铁饭碗和城镇户口本在向他们招手。

“成了，爹！明天我就等着矿上的人来接我了！”

第二天清晨，李有田正裹紧棉袄准备出门。

翠芳娘从灶房出来，习惯性地往院子角落一瞥——车呢？

她心里“咯噔”一下，尖声叫住男人：“他爹！咱家车呢？”

李有田脚步一顿，甩了一句：“让那周知青骑跑了。”

“啥？！”翠芳娘几步冲到他面前，“让她骑跑了？！你个老糊涂！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骑咱家的‘永久’？那车多金贵你不知道？磕了碰了咋整？她穷得叮当响，能赔得起吗？”

李有田被婆娘堵在门口，眉头拧成了疙瘩，“行了行了！瞎嚷嚷啥？二道沟大队才多大个地方？她能骑到天边去？早晚的还回来！”

翠芳娘觉得心惊肉跳，声音都变了调：“她要是……她要是偷着给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