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
锦舟是与她一同出生的龙凤胎弟弟。D我`?(的D¥书?城:?? *最|:新ˉ·μ章]节o?更^新.&?快°?¥
面对父亲的这一番言论,原本怒气冲冲的崔遇棠瞬间缓和了下来。
为了弟弟,崔遇棠不得不忍耐。而崔家人则心安理得地享用起由她的血换来的荣华富贵。
一次偶然,崔遇棠听见田氏院子里的奴仆们在聊天,意外得知了真相。
原来当初田氏在她入宫喂血之前特意熬煮的汤药,便是她入宫前生了红斑的罪魁祸首。
当时她满脸红斑,以免冲撞贵人,不得不蒙面入宫,却不曾想变成了崔阑得以顺利顶替她身份的契机。
否则二人相貌完全不同,想顶替亦是难如登天。
而通过那仆人的谈话,崔遇棠才能窥见一角当年母亲死亡的真相。
母亲竟是被爹活生生气死的。
崔遇棠静静站了一夜,回忆起当初。
她和弟弟出生后,就并未见过父亲,只是每每听见母亲温柔地诉说父亲的好,她们也会心生向往。
“娘,那爹什么时候回来接我们?”年幼的崔锦舟问。
貌美的母亲发间多了几缕银白,眉目可见愁绪,她却笑着道:“你们的爹爹答应过娘,若是考取了功名,定然要回来接我们的……”
崔遇棠道:“娘,三年了,你每年都这么说,可我们从来没见过爹爹回来。”
母亲江月唇边笑意一僵,视线缓缓上移,落在宗祠中外公的牌位上。
那年崔遇棠五岁,外公采购商货之时,被马贼所劫,死于非命。原本富裕的江家因死了家主,各房开始争起了家产。江月带着两个孩子,便是想争,也无理去争。
“身为江家之女,本该嫁个好人家来回馈江家,你却带着两个拖油瓶留在江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家里的生意半分帮衬不上!你还嫌不够吗!”
“我们可不是爹,不会这么无私地包容你。走走走,去寻你那便宜夫君去!”
母子三人被赶出江家,江月带着姐弟二人艰难地自立门户,做尽了从前从未做过的脏活粗活。
一双白皙细嫩的手,被磨出了道道茧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因着长期吃喝不足,弟弟崔锦舟生了重病,母亲不得不日夜操劳,貌美的脸上多出道道深刻的皱纹。
“娘,我会死吗?”崔锦舟发起高烧,躺在床上,小脸通红,眼神迷蒙。
“不会的,”母亲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娘会挣到买药钱的。”
看着母亲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迈出门,崔遇棠只能躲在透着腐味的被褥里,咬着手臂无声哭泣。
母亲有着自己的尊严,从未想过为奴为妓,却在那一年,不得不出卖美色,换来了救命的药钱。
她脆弱地攥紧手里的钱袋,面对他们姐弟二人时站得很远,似是有些局促不安:“阿棠,你去拿这钱买药,就照大夫单子上的买,我们有钱了。”紧接着,母亲转身出去,“我先去洗洗……”
院中的盥洗声一遍又一遍,夹杂着发了狠般用力的巾布摩擦声。
弟弟睡着后,崔遇棠夜夜听着母亲细微的啜泣声,听着母亲梦魇中唤着父亲的名字,直至入睡。
后来得知崔汉已是九品小官,安家汴京,还有了妻女,母亲才带着她们上了京城。那时,崔遇棠才得知当初的崔汉是拿了江家的钱,才赴京赶考,最终也没考上,还是靠着江家寄过去的钱买了官。
但他却从未告知过江家。
回忆起母亲面色惨白,被仆人从房中抬出来的那一刻,崔汉面色不改地对她们姐弟二人道:“……她突然病发离世,我已然尽力,但终究是无力回天。
“你们都是爹的好女儿,好儿子,往后,便跟着爹生活罢。”
他又牵过田氏的手:“往后,这就是你们的娘。”
爹不但没给过娘一天好日子,还害死了她。
回过神时,崔遇棠已然握着从厨房夺来的菜刀,站在崔汉身前,满眼恨意。
“我要杀了你,为我娘偿命!”她目眦欲裂,拼尽全力冲了过去,举着菜刀朝崔汉砍去。
一刀砍在崔汉的右臂上,血液四溅,伤处深可见骨。
“你疯了!”崔汉惊慌不已,四处躲闪,“快来人,快来人啊,将这个不孝女给我押下去!”
崔遇棠举着菜刀胡乱地砍着,最终不敌一众强壮的家丁,被囚禁在破落的客房之中。
这一囚禁,便是从春到了冬,乃至除夕。
这些时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