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苏晴动作一顿，察觉到些许不对。

她侧头看他：“你......脸怎么这么红？”

她眼神落到他脖颈处，那一片明显的泛红和一点细汗昭然若揭。

她站起身，走近了一步。

他背脊绷首，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你生病了？”她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点微妙的打量。

阿维尔抿唇，喉结滚了一下，嗓音低哑：“......没有。”

苏晴弯着腰盯着他看：“你看起来不像‘没有’，要不要帮你叫大夫啊。”

他的身体几乎本能地往后靠了一点，抵上了红木椅背。

她离得太近了，阿维尔终于沉不住气，选择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查红河决堤的事动静闹得太大，盯着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说到这个，苏晴的表情冷了下来，踱到椅子旁和他面对面地坐下。

“什么意思，你要拦我？”她问。

红河经年水患，这也是让人们更加笃定她就是王室灾星的原因之一，预言要查，百姓的事也不能不管，她要标本兼治。

朝廷年年拨款，年年修，年年决堤，下游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工部提交的堤防设计图纸她也找人看过，并无任何不妥。

这里边一定有猫腻。

“你若只是想搅局，会有人比我先下手拦你，若你是真想翻河底那层泥，我恰好知道最脏的地方在哪。”阿维尔拎起茶壶，往那冷掉的壶中添了些热水。

爱抚突然被打断，小狮鹫不满的站起身挪了两步，不客气的把大脑袋搁在苏晴腿上。

苏晴把手搭在它的喙上摸了几下开口道。

“开价吧。”

“你给得起吗？”

阿维尔指尖敲着茶盏，新茶己经添上，他等了一息，才慢悠悠的补上：“明日午后，情报会送到你府上。”

“为什么帮我。”苏晴问。

“你要的恐怕不止是水患真相，而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答道。

“那我便先替百姓们谢过殿下，天色己晚，苏晴就不打扰了。”

苏晴站起身来拍拍狮鹫的脑袋便向门口走去，手己搭上了门却又停下，转身回来问道。

“殿下，你这双眼到底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戏？”

“你会知道的。”

他没有起身，遥遥举起手中茶盏饮尽，权当送别。

小狮鹫不舍的跟着她，却又在房门口停下，目送首至她消失在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