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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带回来,送进西院养着,封锁消息。”这话是对阿维尔说的,说完她又看向常亦:“你随我去岳家村。”
常亦应下:“是。”
“他不一定愿意见你。”阿维尔不紧不慢开口,“他记恨你,记恨朝廷,或许也恨他自己。”
“所以我必须亲自去。”苏晴道。“我要让他知道,这次我不是来问责,是来赔命。”
说完苏晴便站起身,她振了振衣摆,像是要把多余的情绪都一并甩下。
转身将走,阿维尔却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红河沿岸多年水灾治理,唯你封地之内不见成效,你知道为什么?”
苏晴攥紧了双手,聪慧如她,自然想得明白。
因为她是“灾星”,因为她必须是失败的。
这是冲她来的,是因为她,许多人平白遭受着无妄之灾。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压着愤怒。
这一次,她不要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她要把这桌子掀了。
她要亲手撕开这道伤口,将腐肉一寸寸刮下,再亲手埋葬、重建这一切。
夜凉如水,他们隐瞒身份出行住不得官驿,路边的村舍简陋,就连窗缝都漏风。
苏晴坐在破旧的木榻上,将随身带着的纸卷铺开,借着微弱的光线一寸一寸描画着路线。
常亦站在门边,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之中,只看得见他腰间那柄刀反射的光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殿下。”他终于出声。
苏晴没有抬头:“说。”
“你真的相信他吗?那个阿维尔。”他的声音很低,却藏不住其中的迟疑。
苏晴的笔尖顿了顿,随后落笔画完最后一道标记,才放下笔抬头看他。
“我只信结果,不信人。”她说。
“那我呢,你信我吗?”常亦问。
苏晴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常亦的眼神不自觉回避了一瞬,又重新与那双眸子对上视线。他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太急,可他又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