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他也不敢久留。

第二天她睁眼的时候，他早就变回了北极熊，趴在床边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一首以为，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偷偷发生的，偷偷藏着的。

首到这一刻——

身边的苏晴忽然低声开口，像是在说梦话，又像是对着夜色说。

“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过？”

伊戈尔心脏猛地一紧。

她没转身，继续说：“有几次我醒来，总觉得......好像被人抱着睡了一整夜。”

“但一睁眼，就只看见你趴在那，缩成一团，还是小北极熊的样子。”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

“我那时候以为是梦。现在想想......好像不是。”

伊戈尔没出声。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想开口，但什么都没说。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回应，反而笑了一下。

像雪落进火堆，没发出响，却让他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她翻了个身，轻轻靠近了他一点。

“你明天还会变成小北极熊吗？”

伊戈尔该感谢这屋里没有光亮，否则他那点窘迫的红和颤抖的目光会全被她看在眼里。

“如果......你想的话。”他把脸埋到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尾音却不自觉地扬起。

“不要。”她说，“我想醒来时见到的是你。”

伊戈尔轻轻吸了一口气。

夜里风又起了一点，但房间里很暖。

他们在梦中缓缓靠近，谁也没醒，但身体诚实。

苏晴翻了个身，恰好靠进他怀里，他下意识地抱紧她。

她的手搭上他胸口，他的指尖轻轻扣住她的腰。

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没有谁真的清醒。

他们只是这样，相拥着，像是发生过无数次那样。

清晨第一缕光透过窗缝照进来时，苏晴醒了一次。

她没动。

她整个人还窝在他怀里，他的下巴还抵着她肩头，手臂圈着她，像是一夜都没放开过。

她原本以为他早就松开了，可现在才发现，他从没离开。

她轻轻动了动，却没真想挣开，只是往他怀里更靠了一点。

然后，她闭上眼，在他胸口又睡了过去，那里的心跳声和昨夜梦里一样，是让她安心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