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最后说，“你要是真找不到路了，我第一个把你捡回来。”

她“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通话结束后，屏幕归于黑暗。

苏晴靠在椅子上闭了眼，手指还握着光脑，像是从那句“我会接住你”里，捞到了一根足够撑过夜晚的绳索。

那句“嗯”仍在诺兰耳朵里回荡，带着点疲惫，也带着点......不想承认的破防。

诺兰靠在床头，过了好几秒才把光脑放下。

房间里只剩夜灯的微光。他坐了会儿，起身走去窗边，拉开一条缝，看外面还亮着的北塔尖顶。

诺兰从桌上拿起一支烟，叼在嘴里，没点火，只是咬着。窗外夜色寂静，他眼神落在远方，指尖轻轻敲着窗框。

“你问我能不能活下去，晴晴，你啊.......”

他咬着烟嘴，喉结动了动，“你根本不是在找答案，你是想有人让你别认输。”

“你心里早就做了选择不是吗。”他笑了笑，把烟叼紧了一点。

————

白塔的工作还要继续，苏晴照常去上班，只是每次她工作间隙时总会不自觉想起阿维尔和她说的那番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总觉得阿维尔只说了一半，但剩下的他看似也不想继续说，也可能是不能说。

每当这种念头一动，脑海里就响起系统警报。合成音冷冰冰、咄咄逼人：“警告！剧本进程偏离，情感阈值超标，主线即将崩坏，请宿主立即回归理性。”

她忍不住烦躁，手指在桌下狠狠捏了下大腿。

这时候，观者的声音从空气里传来，带着点儿毫不掩饰的嘲弄：“行了，别吠了。再吵老子把你格式化。”

系统音戛然而止。

苏晴感觉脑子终于安静下来。

观者慢悠悠地补一句：“你是活人，别让一个破系统左右你。”

她轻轻叹气，合上文件向外走。

刚好碰见陈老带着一杯热茶从走廊尽头走过来。

“精神状态不太好吧？”陈老打量她一眼，语气温和。

苏晴没否认，只是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