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演习名单是在傍晚时分发下来的。
昏黄灯光下,会议室里静得可怕。苏晴坐在会议桌中间,左边是刚冲完冷水、发丝仍湿漉漉的绫,右边是一丝不苟穿着黑色制服的常亦。
诺兰坐在她对面,斜靠着椅背,像一只随时准备扑杀的豹。旁边,是那个让她格外在意的人——赛尔西斯。
他本不在少帅最初给她过目的参演名单中,但一想到那场血族肃清中的隐秘联络,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教官站在前方翻着名单,语调毫无起伏地宣布:
“本次模拟演习为期三天,采用双人小队协作制。分组方式为抽签,不得更换。”
签球在透明球中滚动,短暂的寂静过后,名字一个个落下。
“诺兰、绫,一组。”
诺兰轻轻挑了下眉,第一时间不是去看自己队友,而是抬眼望向苏晴。目光毫不遮掩,仿佛在问她:“你怎么看?”
绫没什么明显反应,只是眨了下眼睛,视线从诺兰身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回苏晴,唇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那笑意里没有警惕,也没有敌意。
“常亦、赛尔西斯,一组。”
空气顿了一拍。
常亦神情依旧沉稳,只是手指在身侧的裤缝上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一下。赛尔西斯微偏过头瞥了他一眼,表情冷淡,袖口却被他拉得一丝不苟。
教官继续道:
“向导苏晴,在本次演习中不固定编组。各小队可视实际情况争取其支援,规则不限方式。系统模拟判伤,不计实际损伤。其余成员按常规分队。”
瞬间,全场气氛从军式秩序,变成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燥热。
苏晴能感觉到,那些本该向前方集中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她身上。
有人眼底燃起志在必得的炽热,有人脸上挂着微笑,指节却在桌下暗暗发紧,连教官都注意到了几人的异样,但终究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