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着那些从空中飘落而下的细粉，它们就像雪花，触感却不冰凉，越下越大。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苏晴无意识地喃喃，这一刻对她而言太残酷，几乎无法呼吸。她原以为自己只是穿越者，现在却得知，她连“人”都不是。

观者叹息一声，“这里要崩塌了。你是向导，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苏晴问：“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观者点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是的。”

“不会的。”阿维尔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会替你守着。”

世界正一点点崩塌。

苏晴的精神图景像被撕裂的苍穹，巨大的裂痕蔓延开来，深不见底，仿佛随时要将她整个吞没。

阿维尔站在她身边，没有再犹豫。他将掌心贴上她的额头，金色的光芒缓缓从指尖流淌出来，顺着她破碎的精神图景一路蜿蜒，每一道创口都被光温柔填补。

“以你现在的力量，”观者皱眉，“强行重建这里你会消失的。”

“那又怎样，我从来不是为了活着而活。”阿维尔看向观者，那双淡金的浅眸依旧平淡无波。

苏晴急切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阿维尔，别这样，不要——”

他却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低头轻轻吻在她额头上：“不是单单为了你，也为了理想、为了那些该被守住的东西。”

他顿了顿，声音更温柔：“如果能留在你心里，那和活着也没什么分别。”

那些残破、伤痕、空洞，像干涸的河床遇到初夏的雨，苏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力量与自己的意志在缠绕、交融，

没有一丝排斥，像他们本就该如此——天生一体。

光芒渐渐变得刺目，阿维尔的身体却在她眼前，一点一点被光流带走。

他的轮廓越来越淡，边缘像晨雾一样被金色消解，

阿维尔最后一次抚摸她的侧脸，他唇角扬起极轻的笑意：

“抱歉，我好像真的走不了了。”

苏晴的眼泪掉了下来，哑着嗓子问：“阿维尔......每次我问你你都不回答，你到底是谁？”

他静静看着她，金色的光辉落在睫毛上，眼里只有柔和的爱和骄傲。

“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