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眼中适时地掠过一丝沉痛,手臂收拢,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低沉而带着安抚:
“是。路途艰难,缺医少药……你生母……未能撑到平反之日便香消玉殒了。”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一种沉重的“庆幸”,“如今凌家平反,家中男丁凋零。
你的至亲,便只剩下你的祖父——凌老大人,还有一位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小叔叔,以及几门远支亲族。”
顾寒知将脸深深埋进他颈窝,眼泪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衣襟,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悲喜交加。
许久,她才闷闷地、带着浓重鼻音和深深依赖地开口:“远哥哥……我……我不想离开你……”
这句话七分真三分假,真是离开了顾云舟她就是死路一条,假是顾云舟偶尔不在家还是很爽的。
顾云舟的胸腔震动,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低头,滚烫的唇印在她发顶,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笃定:“傻丫头,说什么傻话?
你当然要嫁给我,做我的顾夫人。
凌家那边……不过出嫁前过去住段日子罢了。
有哥哥在,谁也带不走你。”
他再次强调了“顾夫人”的位置,将这份“新身份”牢牢钉死在他为她规划的未来里。
顾寒知在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带着一丝刚找回真实身份后的无措与谨慎:“只是……远哥哥,此事太过重大,凌家那边……他们会信吗?
是否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要……要验亲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出关键,眼神清澈而茫然,仿佛完全信任他的安排,却又本能地担忧着认亲的阻碍。
顾云舟低笑出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他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语气宠溺又带着点“你多虑了”的安抚:
“傻丫头,你忘了你身上那处独一无二的胎记了?”
他指的是她腰间一处隐秘的、形似云纹的淡红印记,原主记忆里李姨娘说过是胎里带来的,顾云舟自然“仔细检查”过。
“你的样貌、年岁、还有这胎记,都对得上。”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珍重的吻,结束了这场身世揭秘:
“安心吧。待时机成熟,哥哥自会安排妥当,让你们祖孙相认。现在……”
他收紧臂弯,将她重新圈回温暖的怀抱,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夜深了,先睡吧。
今日之事,莫要再胡思乱想,一切有哥哥。”
“嗯……”顾寒知顺从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泪珠,她将脸颊贴在他心跳沉稳的胸膛上,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和全然的依赖,“都听远哥哥的。”
烛火噼啪轻响,室内重归静谧。
顾寒知依偎在顾云舟怀里,呼吸逐渐平稳绵长,仿佛己沉沉睡去,被他这的身世彻底安抚。
顾云舟的指尖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光滑的脊背,感受着她温顺的依偎,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餍足与掌控一切的笃定。
而顾寒知紧闭的睫毛下,脑子不停的思索着:
难道李妙娘对原主说的报恩,不是报生恩,而是养恩?
身世剧本?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行吧,反正太守孙女听起来确实比暗娼之女值钱。
胎记作证?呵,顾云舟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凌家?工具罢了。
金丝雀?行,这金丝雀现在镶金边了,身价得涨。
躺平大业,喜迎新皮肤!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内心OS:啧,顾变态这剧本写得……下次得让他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