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推理断案的本事,沉水自问是一窍不通,过去从来也没人教,更没遇到过什么案子需要自己捋袖子上的,所以可谓一片空白,倒是天逍看起来像是满腹经纶,沉水觉得十分不解,一个和尚,之前教自己恩威并施等帝王策略,现又教自己推理断案,这些知识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他又是怎么学会的?
天逍不知她心中所想,铺开了一张白纸用镇纸压好,提了笔,发现没墨,就对她施一礼:“阿弥陀佛,公主可会研墨?”沉水腹诽几句,乖乖提起墨条要给他研墨,却又见他伸出手来,替自己将袖子挽起,一时间二人凑得极近,鼻息吹拂在腮边,令她的心没的漏跳了一拍。·s*h\u!y^o·u¨k¨a\n~.~c`o?m^“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耳畔呢喃了声,“我梦寐以求了十年,终于在临走前夙愿得偿。”075、识辨要想侦破一件谜案,至关重要的便是证据,这证据又分人证物证,二者俱全,方可定案。“人都有私心,说话时更不免会为感情所左右,难以做到绝对的真实,因此判断证人话中何为真何为假,是断案者永远修不完的一门学问,”天逍边说边写,落墨处字迹飞扬,横撇竖捺,张弛有度,非隶非行,自成一家,“而物证却是永远不会说谎的,有些人以为伪造物证可以迷惑断案者的眼睛,但假的就是假的,只要用点心,就能发现其与案子有不协调之处,作伪证的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歪打正着就有了人证。”沉水若有所思地盯着纸上那几个词,道:“我只知道人证需要问,还从不知道认证也是要查找才会有的。?看?书×屋% ·免?)±费·=2阅?读%°”天逍将人证一词画了个圈,用笔尾指着,说道:“并不是每个案子都会有目击者,就算有,此人也未必会站出来讲述自己目睹了什么,有些案子看起来没有目击者,事实上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目击了案子,例如这回,门口那摊血迹,侍卫们询问过附近的百姓,都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可是六个侍卫进了那巷子,会连一个人也没看到吗?如果有人看到他们进去,说不定也就会看到凶手,而且凶手不会凭空蒸发,他既然进去了,就一定还得出来。”“可我们连凶手是什么样儿的,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就算想问,也没法问啊!”沉水犯难道。“是么?”天逍笑了,提笔画了一条线,将石磨与人证连在了一块儿,“一座石磨,要我和贺统领合力才能搬开,假设你是凶手,你要具备怎样的条件才能将它搬上去?”沉水敛眼想了一阵,道:“要么我是个力大无比的人,要么我有好几个帮手。”天逍点头:“不错,这座石磨就是个关键,能搬动它必然要有很大的力气,凶手或者是个天生神力的男人,或者不止一个人,可当时将侍卫们的尸体拖上来时,仵作现场验了尸,说他们几乎都是被相同的手法杀死的,浑身多处骨折,不死也重残,手法如此整齐划一,我们与其怀疑那是一群师出同门的凶手所为,不如相信,凶手其实只有一个人。”沉水“嗯”了声,握着他的手在验尸二字下划了一道黑线。“还记得死掉的那个廖仵作吗?尸体不会说谎,验尸的人却会,而且仵作多半只会验肉身,许多证据——像我搜出的那个锦囊,都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小&%说¢÷£C>|Mˉ#S?? ¤已×发μ=布o最~>?新?′章′??节)??”天逍又在勘察现场四个字上也打了个圈:“案发现场是凶手最有可能遗漏证据的地方,所以只要是计划好了的行动,凶手都会千方百计毁灭自己到过的证据,这时候你只有比他更敏锐,才有可能发现他毁灭证据时候反而留下的证据,比如凶手将尸体丢弃在井中,又用石磨压着井口,摆明了想要拖延尸体被发现的时间,若你是凶手,这么做,你觉得对你有什么好处?”沉水回忆着当时自己发现井上石磨的时候心中的所感,道:“拖延时间是为了……逃走,或者……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方便他毁灭证据。”“可他这么做,反而让我们发现了他力大无比且不够仔细、杀人并非有预谋的事实,”天逍说着,在动机一词六个侍卫,他也许只是想和魅音谈谈,结果侍卫们以为他图谋不轨,就冲上去制止他,结果反被他所杀。”沉水微微苦笑起来:“问题的关键还是回到了凶手到底想对魅音做什么上来。”如果只是问个路、甚至过来搭个讪,侍卫们都不至于会一拥而上,还要分出一个人回宫报信,从这一点上来看,凶手来头不小,而且极有可能是侍卫们一眼就能判断出其十分危险的人。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