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间踏过最后一级台阶,抬头就注意到全封闭的玻璃阳台上,放着一个奇怪的款式老旧的鲜红色沙发,好像和所有的装饰都不成套。,墈_书¢屋·晓/税·罔- \更`芯·嶵?筷¢
阳台的正对面就是书房,偌大的房间比他学校六间寝室打通还要大,单面玻璃的实木柜很多,放了不少书和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模型。
书桌的设计富有未来感,只是一块板高高架在四根桌腿上,下面没有柜子也没有遮挡。桌上所有的书都是立放,书脊朝内。唯有一本是横放,镀金的书签露出一半在外,显然是主人时常会读的。
池间眼力好,看到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殿堂级的著作,殿堂级的难读。一般有钱人读它,不是真的喜爱文学就是附庸风雅。
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头发半短不长的女孩,撑着头微微向后,靠在真皮椅子上,搭眼看手中的文件,神情从容闲适。
她穿着无袖的家居格子裙,踩着反毛小羊皮的拖鞋,白皙细瘦的胳膊支在扶手上,右臂有一道很浅的痕。
池间对上那熟悉的有些清冷的烟眸,心里暗想道:果然是她。
晏嘉禾也是睡到上午才起,逃了大三的课,中午用过午膳就留在书房看项目规划图,直到刚才被邓福告知池间已经醒了,就吩咐把人领过来。\x.i?a*o+s·h~u_o¢h·o/u_.`c^o?m-
以晏嘉禾的身份,她很少需要主动介绍自己。池间也等着主人家先说话,空气一时陷入静默。
对这种涉世未深的普通高中生,晏嘉禾有些无奈,只能妥协地首先搭腔,“池间对吧?跟你的学校请了假了。你先到餐区,吃点东西我们再谈。”
池间确实饿了一天了,但是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晏嘉禾习惯性的上位者的语气,让他的心里隐隐不安,“是您…救了我吗?”
晏嘉禾承认,“是我,徐德才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池间在心里反应了一下,旋即明白徐德才就是昨天的徐总。可是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池间不太好直白地去问,便委婉地换了个说法,“晏小姐知道我是未成年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书中人物整体年龄都偏小,切勿代入现实。?叁,叶¨屋. ¨免·沸+岳\黩,
毕竟年轻有为是网文的标配。
实在接受不了可以在心里自行加年龄。
第8章 误会
池间的态度很恭和,这话本身也没什么,可惜问到晏嘉禾头上就是大问题。
圈子里讲究话术,不能示弱不能吃亏,一个掌握不好,就是掉面儿的事。尤其的一项就是不会对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回答“知道”或者“不知道”。
说来有些可笑,但是话术已经是这些人刨除家世以外,最基本的个人能力了。
晏嘉禾挑了挑眉,语气随意,“那又怎么样?”言下之意就是知道。
可是这话落在池间耳朵里,无疑就是承认了她和自己发生了些什么,并且竟然还带着不惧王法的猖狂和轻蔑。
池间瞬间想起之前徐德才的话,看来她和徐德才也没什么区别,也打着那样肮脏的主意。
羞愤激荡在四肢百骸,池间偏过头去,微微闭了一瞬眼睛。
他也不过十七岁,要怎么面对这样的事?
负责吗?如果是平等的情况,他当然会负责。可是晏嘉禾是什么身份,他又是在哪里,在什么情况下被她带走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他不过是这种权贵一时兴起的玩物。一个玩物说要负责,不仅毫无必要的可笑,还显得像是参观了豪华别墅后,活络了心思,别有图谋。
池间没有轻动,仍旧不卑不亢地立在那里,只是长睫低落,竭力压住眼底的痛恨。
他还能怎么办呢,给她总比给徐德才要好,任人宰割总比任猪宰割要好。
池间忍了又忍,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到此为止吧,不要接受什么财物,也不要愤怒。不能再反抗了,千万不能,再惹出麻烦了。
池间暗自掐了掐掌心,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说道:“我要离开了。”
见他什么金钱要求都没提,晏嘉禾泛起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