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还欲再问,转头却瞧见靖王一副闭目养神的安然之态,遂不再搅扰他了。_a-i/l+e·x^i?a*o~s_h`u_o~.\c¢o?m′正好她走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便趁着天还未亮短暂地休息片刻。
次日,姜芙一睁眼便见到一位长发飘散的美男子端坐在树荫下打坐,一时有些怔忡。
“早安。”
直到美男子转过头来同她打招呼,她才终于有了今夕何夕的感觉。
“殿下,”姜芙有些无语:“您为何披散着头发?”
咸南虽然民风开放,却十分注重仪容,即便是男子,随处散发的都十分少见。
一般能散发相见的,只有夫妻。
“发冠硌得慌,惹得本王难以入睡,便拆了。今早起来后本王又不会束,便只能先这样了。”
姜芙叹了一口气,两年前她分明教过他如何绾发的,只是没想到他忘得如此之快。
不过也能理解,平时他的发髻想必都是下人帮着梳的,他自己打理得少,想必日子久了也就忘记了。
皇家都注重庄严体统,他眼下这副模样显然是不能见人的。!我′得?书¢城¨ `最_歆?璋!結`哽*欣,快~姜芙认命地拔下头上的梳篦,随意簪上一根步摇用以固定。尔后走到他跟前,“殿下若是不介意,我再替您绾一次发吧。”
靖王点点头,让她在自己头上动作。
清风拂动,美人送香。
姜芙的靠近激起了他许多回忆。
初次见到她是在郁嘉的簪花宴上,他将牡丹插入了她的发间。她的发生得极好,乌黑亮滑,柔软中带着清香,令人迷醉。
郁禾脸上的斑被她解决后,他也鬼使神差地让她入府为他刺青、绾发…
一次次意外的靠近、令人心悸的碰撞,皆带给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回忆珍藏得够久,却仍然似美酒般香醇,他恍然意识到,这两年,他似乎从未忘记过她。
“好了。”
靖王思索间,姜芙已经替他梳好了发。
做完最后的整理,她正欲抽回双手时,却被他一把握住了。
”殿下?”
姜芙有些不解,甚至生了些排斥的情绪。~萝~拉,暁·税_ ~追·嶵¨欣·章,节\
靖王却恍似未闻,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尔后放开了,神色晦暗不明,突然道:“唐珺,你本该是本王的王妃。”
说起这个姜芙就来气,再加上靖王方才的一番冒犯,让她忍不住出言怒怼道:“殿下,我死遁逃婚一事,也少不得您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远在蜀地的这两年,她想明白了许多事。
想当年,她始终不明白,以沈知弈这般优异的条件,缘何钟大人会看不上,一直不肯将钟令姝许配给他。其实回头仔细想想,道理很简单,与他不肯将钟令妤许配给楚子然的道理一般无二。
钟谧是忠诚的太子党,而楚子然则是恭王一派的。钟谧是爱女之人,知晓后自然不肯再让钟令妤嫁进楚家。
对沈知弈亦是如此。他的条件分明比楚子然优越了不少,钟谧却仍是不顾女儿的意愿推拒了这门婚事,那便只能说明,沈知弈也站了队,且不是太子这一方的。
她记得她跟沈知弈提过,楚子然是恭王一派的。他彼时虽然讶异,却并无慌张之色,说明他亦不属恭王一派,那便只能说明他是靖王这边的人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测。毕竟沈知弈若真是靖王的人,她让沈知弈帮忙寻女尸死遁的事靖王势必也知晓了。
要逃婚的人是自己的准王妃。靖王得知这个消息后,怎么可能还会授意沈知弈帮她?
事情太不可思议,姜芙原本也只是猜测,直到她在聚缘轩听到胡须男的那番话后,她才明白了他的目的。
“助我死遁后,您便在坊间散出谣言,说您十分中意我,因‘我’嫌您背后的斑纹丑陋,还特意为我纹了麒麟刺青。”
“‘我’过世后,您将刺青洗掉了,由于未及时换药,您又对‘我’思念成疾,以致伤口反复感染,至今也未痊愈,一如您那颗为‘我’破碎的心。”
说到此处,姜芙便有些恼怒,“我为您洗刺青时,分明多次叮嘱过伤口要勤上药,以免感染,您却任其腐烂,以达到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目的。”
她摇摇头:“靖王殿下,您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啊。”
靖王听言只是看着他,并未回话,姜芙继续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