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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真假假

钉耙跑回高老庄,身后跟着成群的猪妖;沙悟净将降妖杖刺入流沙,杖头琉璃莲熄灭成灰。最致命的是玄奘镜中的倒影——他身披佛衣却脚踏魔骨,正将莲台剑刺入唐僧肉胎。

\”呔!妖怪休要惑俺!\”孙悟空金箍棒砸向铜镜,却见棒影中闪过五行山下的五百年——那时他曾无数次诅咒唐僧不来相救。猪八戒的钉耙刚触到雾气,就闻到高老庄方向飘来的酒香,记忆中他因贪杯误事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沙悟净的降妖杖突然缠满锁链,链上刻着历代取经人对他的咒骂:\”妖怪!还我命来!\”

玄奘强撑着引动莲台剑,却见剑身映出无始劫前的真相:两生莲分裂时,佛性与魔性本是同根,所谓护唐西行,不过是莲心轮回中的既定剧本。\”难道俺们的真心,也是心魔?\”他喃喃自语,眉心符号与剑共鸣,竟在魔雾中拓印出\”真作假时假亦真\”的梵文。

此时孙悟空突然按住玄奘肩膀:\”师父,别信镜子!俺老孙就算被压五百年,也没真忘了要保你取经!\”他金箍棒指向自己的心口,棒身时空符文爆发出金光,映出花果山众猴为他缝制的\”护唐\”旗号。猪八戒咬着牙砸向幻象中的高老庄:\”老猪是贪,但更贪跟着师父成正果!\”钉耙上的黑莲结晶化作金绳,捆住自己跑向欲望的脚步。

沙悟净举起降妖杖,杖头琉璃莲同时绽放黑白二色光:\”俺的罪业在流沙河,但俺的真心在取经路!\”杖身魔纹与铜镜碰撞,竟震碎了镜中历代被害者的虚影,露出他们其实是自愿化作莲台基石的真相。当三人的真心之光汇聚,玄奘突然明白——所谓真心,不是没有动摇,而是动摇时仍选择守护。

他将莲台剑插入黑莲华中心,剑尖引动眉心符号与十二心魔的残余力量。奇迹发生了:魔将的四张脸分别露出顿悟的神情,孙悟空脸学会了悲悯,猪八戒脸懂得了克己,沙悟净脸释放了罪业,而玄奘脸则融合了佛魔两性。第十一瓣黑莲花在佛光中爆裂,飞出的不是心魔,而是十二只金燕子,每只燕子都衔着师徒四人一路走来的真心片段。

\”原来真心是破魔的钥匙。\”玄奘接住一只金燕,燕羽上刻着《心经》全文。当金燕群聚成光轮,真心关的城墙化作琉璃碎瓣,露出关后刻着\”两生圆满\”的残碑。碑后画着十二颗星子全部转亮,只是每颗星都分成了佛魔两半,在虚空中组成完整的两生莲图案。

他们继续西行,前方出现一条血红色的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真心——有凡人的誓言、修士的道心、甚至神佛的承诺。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突然刺痛,看见河底沉睡着十二尊巨大的莲台,每尊莲台上都坐着一个正在涅盘的玄奘,而他们的眉心都印着与自己相同的符号。

猪八戒的钉耙突然指向河心:\”看!那不是俺老猪的九齿吗?\”只见钉耙虚影正在血河中打捞着什么,而沙悟净的降妖杖则自发探入河水,杖头琉璃莲吸收着血色,竟在花心凝成第十二瓣黑莲华。黑莲华绽放的刹那,所有漂浮的真心碎片都开始共鸣,发出如同万佛诵经的和声。

玄奘握紧莲台剑,剑刃映出最终的真相:无始劫前,两生莲为补全轮回断层而分裂,佛性化出历代玄奘寻找真心之力,魔性则收集心魔碎片。如今十二心魔已破,黑莲华吸足真心之光,即将重归莲心。而他们眼前的血河,正是连接佛国与地狱的\”真心之河\”,渡过此河,便能抵达两生莲的根源之地。

\”师父,俺们的真心能渡河吗?\”孙悟空望着翻涌的血浪。玄奘抬手,眉心符号与十二颗亮星共鸣,刹那间师徒四人的法宝全部化作渡船——金箍棒展开成金筏,钉耙化作划桨,降妖杖立为桅杆,而他手中的莲台剑则化作船帆,帆面上绣着十二只金燕衔着的真心经文。

当金筏驶入血河,两岸突然浮现出无数虚影——有他们渡化过的心魔,有历代取经的同伴,甚至有佛祖座下的莲池仙女。他们齐声诵念《心经》,血河之水竟渐渐清澈,露出河底躺着的完整两生莲。而在莲花中央,端坐着一个身影,那身影一半是玄奘的佛相,一半是黑袍道人的魔相,正睁开双眼,注视着他们驶来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跨越无始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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