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灯光惨白,映着王强布满血丝的双眼。′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
李西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
照片上是小雅手臂、腿上触目惊心的新旧伤痕。
“王强,你女儿王雅婷身上的伤,是你打的,还是张兰打的?”李西语气平静,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
王强猛地抬头,视线触及照片,身体一抖。
他血色尽褪,嘴唇哆嗦,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这……这是她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李西拿起一张特写。
照片上清晰可见排列规律的条状旧疤。“自己不小心,能摔出这样的伤?能烫出这样的疤?”
王强喉结滚动,汗珠从额角渗出,沿着脸颊滑落。
“孩子皮嫩……有时候,就是……就是教训一下,没下重手……”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无法说服自己。
隔壁审讯室内,方然将同样的伤情报告和照片放在张兰面前。
张兰反应剧烈,几乎立刻崩溃。
她双手捂脸,发出压抑的呜咽。
“张兰,看看这些照片。”方然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你觉得,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有这么多‘不小心’造成的伤,正常吗?”
“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张兰哭声从指缝间溢出,身体剧烈颤抖。
方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是故意的?小雅在周桂芬家里,提到你们,眼神里全是恐惧。她甚至不敢承认自己有个妹妹。~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这些‘不小心’,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你们想过吗?”
“她不听话!她总是惹我们生气!”张兰猛地抬头,泪水混着妆容糊了一脸,表情有些扭曲。
“所以你们就用打骂来‘教育’她?”方然声音陡然提高,“这些伤痕,可不仅仅是打几下那么简单!有抽打,有烫伤,有掐捏!这是虐待!”
张兰肩膀垮了下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们……我们承认,我们……我们是打了小雅……”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带着绝望。
“因为她是个女孩,对吗?”方然一针见血。
张兰浑身一震,呜咽声更大了。她断断续续地哭诉:“我们一首想要个儿子……大丫头,我们看到她就烦……”
“所以小女儿丫头出生后,你们发现她也是个女孩,就更失望了?”
“我们没有!我们对丫头很好!”张兰尖声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丫头的死……真的是意外!是医院……是医院害了她!”
她死死抓住这一点,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只是……只是有时候情绪控制不住……但我们从来没想过要杀死她们任何一个!真的没有!”张兰哭喊着,声音嘶哑。
李西从监控屏幕上看着隔壁张兰的崩溃,又将视线转回面前的王强。
王强此刻己经放弃辩解,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王强,张兰己经承认了你们长期虐待大女儿王雅婷的事实。”李西缓缓开口,“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们的小女儿,那个你们连个名字都懒得取的女孩,丫头。-零·点\墈?书* `追^蕞*歆?璋+结/”
王强身体一僵,猛地抬头。
“丫头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是……是意外……”王强的声音干涩。
王强重复“意外”两个字,眼神飘忽,不敢与李西对视。
他想起张兰提及小女儿时,悲痛中混杂一丝古怪。
那是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仿佛被什么扼住喉咙。那不是单纯的悲伤,也不是掩饰罪行的慌乱。那是什么?
李西手机震动,白阅凌发来简短信息:速回电。
他向记录员示意,起身走出审讯室。
“李队,怎么样?”方然也刚从隔壁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张兰承认虐待大女儿,但对小女儿的死,还是咬死意外和医院责任。”李西眉头微蹙。
“王强也一样,嘴硬得很。”方然揉了揉太阳穴。
李西拨通了白阅凌的电话。
“什么事?”
“你之前让我重点分析的那个孩子口鼻腔提取的棉质纤维,有新发现。”白阅凌声音冷静,透着一丝不寻常。
“讲。”
“除了棉质纤维,我还检测到了微量的石墨粉尘。”白阅凌停顿了一下,“非常细密的石墨粉尘。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