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会议室里,李西用马克笔在白板上划掉“受害者”,在旁边重重写下“凶手(未遂)”,下面跟着顾远的名字。~k?a¢n?s!h.u·h?o^u-.~c`o,m′
整个刑侦二队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之前的压抑和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开高难度谜题的兴奋。
“所以,咱们现在是帮一个死掉的凶手,找他没杀成的目标?”小东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激动。
“可以这么理解。”李西盖上笔帽,“小东,邱玲,现在开始,把顾远的人际关系网给我彻底掀个底朝天。工作,经济,尤其是情感。我不信一个男人处心积虑设计这么复杂的谋杀,背后没有一点桃色纠纷。”
“保证完成任务!”邱玲和小东异口同声,像两个领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李西和方然。
方然托着下巴,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一个极致的控制狂,要杀一个人,最可能会杀谁?”
李西靠在椅背上:“一个他控制不住的人。”
效率是刑侦二队的标签。
不到半天,线索就像溪流一样汇集过来。
先是小东的电话,背景音嘈杂,满是剧团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李队,大新闻!剧团里都传疯了,说顾远和他们新来的女一号林诗雅有一腿,俩人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还有人说,顾远为了这个林诗雅,准备跟他老婆,也就是投资人姜岚离婚呢!”
小东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子挖到宝藏的兴奋。
“还有人说,姜岚早就知道了,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剧团大半是她的,搞坏了名声耽误她赚钱。*幻^想!姬\ .埂?芯·罪^全?这关系,啧啧,比他们排的戏还精彩。”
李西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消化,邱玲的邮件就弹了出来。
邮件里是几份扫描文件:
一份位于城郊高档小区的公寓租赁合同,承租人是顾远,租期一年。
几张奢侈品店的消费详单,从珠宝到名牌包,消费额惊人。
最后,是一份银行流水,显示顾远在过去半年里,定期向一个账户转账,收款人姓名,正是林诗雅。
铁证如山。
李西看着屏幕上的地址,拿起车钥匙:“走吧,会会这位女主角。”
方然跟在他身后,轻声念叨着:“金屋藏娇,为爱痴狂,倦鸟知返,痛下杀手……这剧本,未免也太老套了。”
李西瞥了他一眼:“老套的故事才最容易发生。”
“不。”方然摇了摇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一个能用台风当武器的人都不会满足于老套,一个能把自己的死设计成戏剧的人,更不会。”
林诗雅的公寓,和李西想象中差不多。
装修精致,家具昂贵,但整个空间都透着一股样板间的冰冷,缺乏生活的烟火气。
就像一个华丽的鸟笼,而不是一个家。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是照片上的林诗雅。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棉质睡衣,长发随意披散着,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血色,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她看到门口的警察,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双手紧紧抓着门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搜.餿′暁^税′罔^ +更¨歆?罪¨快?
“林小姐,我们是市局刑警,想向你了解一些关于顾远导演的情况。”李西出示证件,语气尽可能温和。
林诗雅沉默地点了点头,让他们进了屋。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个价值不菲的限量款皮包,吊牌甚至还没来得及拆。
茶几上散落着几本剧本,上面用红笔做了密密麻麻的标注。
林诗雅给他们倒了水,双手捧着水杯,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两人的眼睛。
“你和顾远导演,是什么关系?”李西开门见山。
林诗雅的肩膀猛地一颤,嘴唇嗫嚅了半天,最终像是放弃了所有抵抗,声音细若蚊蚋:“……是,是情人关系。”
她承认了,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带着一种急于辩解的脆弱,“他答应过我,会和他妻子离婚,然后娶我。他还说,剧团下一部戏,我是唯一的女主角。他说要给我一个全新的未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