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
若是只穿一身普通行装,哪里能比得上甲胄带来的威势大?
人群中也有不少世家豪族的眼线,一见着陈景行便消失在纵横交错的巷道深处,显然是赶着去向各自的主子报信去了。
“大人!余家府上管事递话,余老太爷想请您过府一叙。”
还未入衙门,一小仆就凑到吴文远耳边小声呢喃。
吴文远心头一紧,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身侧几步远的陈景行,见其并未在意,便小声回应道:
“知道了。告诉余府,晚些时候……吴某亲自登门拜访。”
小仆得了准信,一躬身便迅速溜走。
陈景行脚步未停,嘴角却似笑非笑地牵动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
“什么人竟能让一郡之守,尚未落脚便急着亲自登门拜访?”
吴文远脸上挤出谦卑的笑容,语气带着无奈:
“大将军说笑了,双江岛虽是个郡,但岛小妖风大,下官左右不过区区五品官,若是冲撞了什么贵人,这官袍怕是难保。”
吴文远说的轻松,但若放在往日的淮西,徐硕虽也要看世家豪族的面色,但远不止于此。
陈景行想了想道:
“余家是兵部郎中的余醇的那个余家?”
“正是!”
“云州如此混乱,其在京府势力颇大,居然还留在云州?”陈景行嘲弄道,“怕不是朝堂之中有比乱贼更凶狠的人吧!”
余醇虽是兵部之人,但却是个正儿八经的严党。
而这种人最担心的反而不是敌对党派拿家族威胁,因为没人敢开这个先河。
但严党内部就不一样了。
为了控制一些言官做一些事儿,他们下手可比敌对党派狠多了。
也不用顾忌被人报复,毕竟老大是严怀那个老狗。
吴文远闻言,脸色拧巴,只觉左右不是人。
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只想混在郡城中,两边都不得罪。
神仙打架,波及凡人呐!
见状,陈景行轻笑道:
“吴大人不必如此惊慌。本将军此行,是来剿贼安民的,不是来拿你一个小小的郡守开刀的。”
然而,队伍正要踏入府衙,却见那小仆又一脸慌张的折返了回来。
身后还跟着一名臃肿的管事,笑吟吟道:
“吴大人,我家老太爷等得急,还请现在先去余府中一叙!”
前面的陈景行脚步未停,恍若未闻,径首入了衙门。
甚至没有看那突然折返的小仆和一脸堆笑的臃肿管事。
然而,那臃肿管事也像没看见陈景行一般,兀自对着脸色难看,左右不是人的吴文远继续笑道。
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再次催促道:
“吴大人,我家老太爷说了,事儿急,片刻耽误不得!还请大人这就移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