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y_d¢d,x~s^w?./c_o?m.
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助、痛苦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在空荡的小公寓里回荡,令人心碎。
她蜷缩着,身体因为剧烈的哭泣而干呕,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她知道。
她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又一次狠狠地伤害了夏越。
昨夜酒醉后的主动纠缠,今晨清醒时的激烈抗拒,最后那一记响亮的耳光……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动作,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自己的心上,也抽打在夏越那骄傲的自尊上!
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一个可以随意招惹、又能在清醒后肆意羞辱和推开的人吗?
她那句“发疯”的辩解,那拼命的挣扎,那最后的一巴掌……
无一不是在否定昨夜的一切,否定他的存在,否定……她心里对他那份难以忘却的情愫……
夏越离开时那冰冷的背影,那声充满嘲讽的轻嗤,那震耳欲聋的甩门声……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是她!是她亲手将本就脆弱不堪的关系,再次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哭喊着,声音嘶哑破碎,手指深深插入自己的发间,用力撕扯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头那灭顶的痛楚和悔恨,“是我……都是我的错……”
她伤害了他。?3~w′w·d~.¨c·o~m·用最混乱、最不堪的方式。
第一次,是优柔寡断的摇摆,将他的一片真心置于尴尬和痛苦之地。
这一次,是清醒后的彻底否定和暴力驱逐,将他那点可能残存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承认的念想,彻底碾碎在脚下。
她甚至不敢去想夏越此刻的心情。
是愤怒?是鄙夷?还是彻底的……心死?
苏禾的心里此刻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她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冲动,恨自己无法处理好这一切,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混乱中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她像个溺水的人,在悔恨的漩涡中徒劳挣扎,却只能越陷越深。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这间一片狼藉的小屋——散落的衣物,凌乱的床铺,空气中残留的暧昧与冰冷交织的气息。
这一切都成了她昨夜和今晨混乱不堪、伤人伤己的铁证。
她猛地抓起手边一个枕头,狠狠砸向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无法宣泄心中万分之一的痛苦。
“啊——!”她终于崩溃地尖叫出声,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带着他最后气息的床单里,任由那令人心碎的嚎啕在空寂的房间里肆意回荡。_x,s+h!a¨n+j~u-e^./c¢o/m!
夏越背靠着冰冷的公寓门板,并未马上离去。
那声震耳欲聋的甩门声似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维持体面的力气。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指尖触碰到脸上那几道火辣辣的指痕,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阴鸷冰冷。
耻辱感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神经。
他夏越,何时受过这种对待?被一个女人,一个他曾经……在意过的女人,在那种情境下狠狠扇了一耳光!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个充满憎恶和抗拒的眼神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试图用冰冷的愤怒重新筑起高墙。
然而——
门内骤然爆发出的、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如同最尖锐的锥子,猝不及防地穿透了他刚刚凝聚起的冰层!
那哭声充满了绝望、痛苦和无助,一声声,像濒死小兽的哀鸣,毫无保留地撞击着他的耳膜,也狠狠撞在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防上!
夏越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贴在门板上的背脊绷得像一块铁板。
那哭声……太真实了。
不像是伪装或者做戏,更像是痛彻心扉、崩溃到极致的宣泄。
比他甩门时预想的愤怒咒骂或冷漠沉默,更让他措手不及,也更……致命!
他刚刚被愤怒和耻辱占据的脑海,瞬间被门内那绝望的哭声填满。
他仿佛能透过薄薄的门板,“看”到她蜷缩在凌乱床铺上、浑身颤抖、哭得几乎窒息的模样。
那画面如此清晰,冲击力巨大。
将他强压在心底的那份不该有的怜惜,再次狠狠地翻搅出来!
“该死!”夏越低咒一声,一拳狠狠砸在身侧的墙壁上!
指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