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微不可闻的震颤。
韩枭的视线被汗水模糊,肌肉在超越极限的压缩中悲鸣,骨骼濒临断裂的嘎吱声不绝于耳。
灵魂深处,那丝鬼气被这极致压迫疯狂激活!
冰冷的厉鬼之心骤然收缩!
仿佛要将所有痛楚、所有撕裂的杂音、所有濒临崩解的脆响全部吞入那最幽暗的一点!
外界窒息的力场,体内沸腾如岩浆的爆发欲,连同筋骨碎裂的警告,统统在那点极致收缩的冥寒面前失去了意义。
它便是毁灭前的刹那死寂,是无尽黑暗的临界点!
“爆——!”
雷罡的怒喝如惊雷炸裂!
轰——!
压缩到极点的力量疯狂宣泄!不再是人吼,而是整片空间都在同一个鼓点里炸开!数百道拳影同时撕裂粘稠的空气,带着排山倒海的啸音,轰然砸向前方特殊的合金感应墙壁!
砰砰砰砰砰——!
密集狂暴的撞击声连成一片刺穿耳膜、令人心脏骤停的恐怖长音!巨力击打在特殊合金上的爆鸣,仿佛重锤反复砸在滚烫的坩埚铁皮上,短促、沉闷、狂野!
脚下的金属地面剧烈震颤,如同有巨兽在深渊地底撞击牢笼。
头顶垂下的高强度吊灯管在这狂暴的冲击下疯狂摇摆,光线剧烈晃动,人影和墙壁在明灭光线下疯狂变形、扭曲、交织。
韩枭的拳头,裹着微不可察的一缕冰冷黑气,终于狠狠撞上了那冰凉硬实的特殊金属墙壁!
喀…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裂响,在金属表面炸开!
他拳头落点西周,那布满细微沟壑与神秘符文的合金墙板上,赫然显现出一道放射状的细小裂纹!
裂纹中心微微凹陷,形成一个浅浅的圆形印痕!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了冰冷的雪层,瞬间熔蚀出了一个致命的印记。
一丝稀薄却异常刺眼的灰白色气劲,带着穿透的力量感,竟短暂地从合金内透了出来,随即迅速消散在冰寒空气中!
汗水顺着他的眉毛、鬓角、下颌疯狂涌出,滴滴答答砸在反射着冰冷灯光的金属地板上。
他垂下手臂,指骨关节处皮肤被高速的摩擦和巨大的反作用力扯开细小的裂口,渗着鲜红血珠,混合着汗水滴落,在合金地面晕开一小片暗红。
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在灼烧刺痛喉咙和胸腔。
肩膀、手臂、腰背的肌肉在高强度爆发后如同被万千钢针反复穿插撕裂,传来阵阵抽搐般的剧痛。
然而,体内深处,那片本该随着爆发而沸腾的血肉汪洋里,那股来自厉鬼的至阴心肝却在无声旋转。
它吸收着爆发后的虚脱,也贪婪地吞噬着源自撕裂创伤的痛苦,如同一头蛰伏在血肉泥沼中的幽影之蛇。
那极致的爆发带来的,是一种带着毁灭意味的冰冷饱足感。
他缓缓抬起眼。
正前方,雷罡那双鹰隼般的锐眼,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落在他轰出的那个带有穿透性裂痕的小小印记之上。
那份惊讶如同深潭中投入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隐没在他刀刻斧凿的冷峻面容之下,只留下深渊般的幽深。
雷罡的目光缓缓扫过整面布满深浅不一印痕和少数裂纹的合金墙壁,再掠过一排排大口喘息、面容痛苦而疲惫的年轻学员。
最终,那目光锐利如淬火钢刀,重新落回韩枭身上。
“韩枭。”
雷罡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带着金属刮擦般的质感。
“你的‘裂土’……很‘烈’。”
他停顿了一下,整个训练场内静得落针可闻,似乎连那些剧烈的喘息都因这短暂的停顿而压抑下去几分。
所有的目光,或疲惫,或嫉妒,或不甘,都再一次聚焦在韩枭汗水涔涔的脸上。
“骨头缝里藏了点东西……是凶性?”
雷罡眯起眼,语气像是冰冷的解剖刀缓缓切割。
“还是……别的什么邪门货色?”
那“邪门”二字被他说得又轻又冷,带着浓浓的审视和警告意味。
“呵!”
雷罡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震全场,将刚才那句警告钉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不管你祖坟冒的是黑烟还是青烟!站在我眼前,站在天驱的训练场上,你就是一个刚摸到道边的雏儿!我只看你练出来的骨头,砸出来的印子!”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铁律: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