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2!巴?看!书¨旺· \追·醉*芯*璋,結~
体修分院的演武场,永远是汗水与金属摩擦气味交织的炼狱。
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铅汞,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肺叶灼痛。
三倍元磁重力场下,韩枭的身影在一群咬牙苦撑的新生里格外扎眼。
他正重复着最基础的“贴山靠”发力技巧,动作刻板得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肩、胯、脚掌发力点完美遵循教科书图示,每一次撞击在包覆特殊合金的桩靶上,都发出沉闷如擂鼓的“咚”声,引得合金表面微微凹陷,又迅速回弹。
“汗水”早己榨干,皮肤表面只余一层薄薄的、带着铁锈腥气的淡红色盐霜。
只有脖颈上那条暗红色的“斩渊”风巾,吸饱了汗与血的混合物,颜色越发深沉粘稠,散发出陈旧铁锈与隐约血腥混合的独特气息。
它紧贴着他苍白得过分的皮肤,像一道凝固的、不祥的伤疤。
“用力!没吃饭吗!腰马合一,力从地起!”
雷罡炸雷般的吼声在穹顶回荡,鹰隼般的目光如同实体扫过每一个学员,最终在韩枭身上停留片刻。
那目光带着审视,如同解剖刀,试图剥开这具看似疲惫孱弱躯壳下的秘密。
他能看出韩枭每一次撞击都精准地卡在合金桩靶承受力的临界点上,多一分则损,少一分则弱。
这种控制力,近乎妖异。
韩枭沉默承受着这目光,撞击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形。
他需要这种“平庸的精准”,一种既不过分出挑,又能证明“努力”的姿态。
他刻意在每一次发力后,让指尖微不可查地颤抖一瞬,如同力竭的征兆。
这是给雷罡看的饵。
果然,下午散操的钟声刚歇,雷罡如铁塔般的身影便堵在了韩枭离开演武场的必经甬道口。
金属墙壁反射着冷硬的光,将他刚毅的脸切割出棱角分明的阴影。′i·7^b-o_o^k/.*c.o\m′
“韩枭,”
雷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锤境体修特有的金属震颤感,在狭窄通道里嗡嗡回响。
“跟我来办公室。”
没有询问,只有命令。
韩枭沉默地跟上,脚步拖沓,带着训练后的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泞里。
甬道光线晦暗,只有两人单调的脚步回声。
他脖子上那条暗红风巾在阴影里,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
体修分院一年级办公室位于演武场上层,厚重的金属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室内陈设粗粝实用,巨大的合金办公桌如同战舰的甲板,上面散落着训练数据晶板、闪着幽光的体魄监测仪,以及一册触手温凉、通体如墨玉打磨的名册——天驱学院内部专用的“沉星玉牒”。
雷罡绕过桌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沉重的身躯让金属座椅发出一声呻吟。
他粗糙的手指在墨玉名册光滑的封面上敲击了两下,发出沉闷而短促的“笃、笃”声,如同铁匠锻打剑胚前的试音。
“期末,西校联合猎异试炼。”
雷罡开门见山,眼神锐利如凿,首刺韩枭眼底。
“洛家那丫头跟你提过了?”
他不用全名,语气里带着对世家子弟惯有的、不易察觉的疏离与审视。
韩枭垂着眼,视线落在那墨玉名册上,声音沙哑:“提过。她说她的队伍里……有我的位置。”
“位置?”
雷罡嘴角咧开一个近乎嘲弄的弧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笑话!那丫头心比天高,她的队,是冲着‘魁首’去的!里面最弱的炮灰,也是各院拔尖的牲口!你?”
他上下扫视着韩枭,目光在他苍白脸色和那条染血风巾上停留。~x!t¨x′x-s′.~c^o,m*
“你这小身板,莽牛劲巅峰顶天了,去了能干嘛?当个会喘气的沙包,替她挡一次异兽的扑咬?还是指望你这点可怜的‘胆气’,关键时刻扑上去自爆,给她创造零点一秒的出手机会?”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砂,带着赤裸裸的残酷现实,砸在韩枭身上。
空气仿佛被雷罡身上无形的力场压得凝固。
他枯寂的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只有风巾下喉结极其轻微地滑动了一下,如同毒蛇在草叶间无声吐信。
“天心小姐……给了机会。”
韩枭的声音依旧平板。
“我需要变强,帮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