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它被冰霜覆盖的躯干、西肢,甚至那颗低垂的头颅上,竟然同时撕裂开无数道狰狞的裂口!
一只只同样枯槁、缠绕着褴褛灰布的手臂,如同腐败土壤中钻出的恶竹嫩芽,带着淋漓的污血和粘稠的黑气,疯狂地从那些裂口里生长出来!
转瞬之间,一个鬼僧,竟在冰霜和符光中分裂增殖成七八个形态扭曲、肢体纠缠的怪物!
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由枯骨、灰布和怨念组成的、蠕动着的亵渎肉团!
每一个分裂体眼窝中的磷火都疯狂跳跃着,锁定了前方奔逃的“食物”!
“再生…分裂?!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规则!规则!我们到底触犯了什么?!”
“不!即使没有规则,我们找到它的本体,也可以一击必杀……”
“本体在哪?老李头,你是不是被吓傻了!逃命要紧啊……”
极致的恐惧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们。~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
逃!
只有逃!
向着那不知通向何处的黑暗楼梯!
韩枭缀在人群最后方,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冰冷地扫过前方每一个奔逃的背影。
先前那个揉着太阳穴、右手习惯性虚握的高大汉子就在他左前方不远处,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就是现在!
韩枭动了。
脚下石阶仿佛只是他借力的幻影,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拉出一道近乎消失的残痕。
没有一丝风声,没有任何预兆,他的右手五指并拢,指尖萦绕着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吞噬光线的粘稠阴影。
如同最锋利的淬毒匕首,悄无声息地、精准无比地,从侧后方狠狠贯入了那大汉毫无防备的后心!
“呃?!”
大汉前冲的势头猛然顿住,脸上瞬间被难以置信的空白和剧痛覆盖。
他艰难地、一点点扭过头,充血的眼珠死死盯住身后那张近在咫尺的、苍白而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 “你…白…善……”
他想起了那个在事务大厅惊鸿一瞥、代号“白霄”的煞星,更想起了此人之前那悲天悯人的“善苗”之称,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愤怒撕裂了他的意识。
“噗嗤!”
韩枭的手猛地抽出!
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和几块碎裂的胸骨碎片。
他的手中,赫然握着一颗仍在微弱抽搐的、温热的、沾满滑腻血浆的人类心脏!
那颗心在他指缝间徒劳地搏动了两下,便彻底归于死寂。
“嗬…嗬……”
大汉喉咙里发出破洞风箱般的声音,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前栽倒。
韩枭看也未看倒下的尸体,他的右手——那只刚刚洞穿血肉骨骼的“鬼手”,此刻正传来阵阵剧烈的灼痛。
手臂上覆盖的阴影如同被强酸腐蚀,剧烈地扭曲、波动,发出滋滋的轻响。
皮肤下的血肉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焦黑和溃烂,边缘缓慢地蠕动、试图再生,速度却比平时慢了数倍不止。
强行以厉鬼之力洞穿活人血肉之躯,尤其是一个气血不弱的猎鬼者,这具鬼躯承受了规则层面的强烈反噬。
“你…你做什么?!”
“他不是善人吗?!他杀了老张!”
近处目睹这一幕的几人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看向韩枭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深渊恶魔。
韩枭沾满鲜血的脸上,缓缓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随手将那颗仍在滴血的心脏丢在脚下,粘稠的血液在冰冷的石阶上蜿蜒。
“善?”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远处的鬼嚎和近处的尖叫,带着一种非人的平静和嘲弄,如同寒冰摩擦着钢铁。
“对,我是善。”
他抬起那只正在缓慢再生、皮肉翻卷的鬼手,任由污血顺着手腕滴落。
“不过很可惜,这一场试炼,我并非代表正义的一方。”
“抱歉了,诸位,我要活下去。”
话语如同淬毒的冰棱,刺穿了所有残存的幻想。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伪装的“三好学生”,也不再是被不被关注的“善苗”。
此刻的他,只是遵循着厉鬼生存本能的——猎食者!
他的动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