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都烫出了泡......"话音未落，西厢房的门突然吱呀作响，一只黑猫窜出来，撞翻了墙角的竹筐，惊起满院尘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也在为这个悲伤的故事增添一抹诡异的色彩。

张虹抬头打量着气派的三层小楼和围墙，笑着问："大娘，志勇去冶炼厂上班前是做什么的？"大娘顺着目光望向农家小院："这是我家老头子半辈子开石灰窑攒钱盖的。"她指向院外蒙灰的宝马740，"门口那车，也是老头子在志勇结婚时给买的。"

顺着大娘的手指，张虹看见那辆布满灰尘的宝马740，车标上的蓝白螺旋纹早己黯淡无光。轮胎旁几株野草随风摇晃，像在倔强地对抗着时光。"这是他爸最后一次大手笔。"大娘声音渐轻，眼中满是追忆与哀伤，"婚礼那天，老头子喝得满脸通红，拍着车盖说'儿子再不用担心冬天骑摩托冷了'……谁知道才几年，一个失踪，另一个也没了……"这段回忆，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儿子深深的爱，也承载着失去至亲的巨大悲痛。

"大爷怎么走的？"赵勇蹲下身拾起滚到脚边的青菜，菜叶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大娘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溢出压抑的呜咽："志勇失踪后，他爸整天在院子里转，见人就问'我儿子是不是让人害了'......"她突然剧烈咳嗽，指节抵在胸口急促起伏，"今年正月初二，我在厨房包饺子，回头就见他......歪在这压水井边上......"

院角的丝瓜藤突然沙沙作响，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木盆里，惊碎了水面倒映的三层楼影。张虹摸出录音笔轻轻按下，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这座气派的农家小院里，每个角落都淌着未干的血泪。她的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愤慨，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真相，给这个破碎的家庭一个交代。

张虹轻轻握住大娘布满老茧的手，声音温厚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娘，现在我要问一下志勇这些年的经历，还有你们家有没有跟别人发生过一些大的矛盾冲突。请您仔细回忆，慢慢说不着急，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找到志勇的关键线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希望能从大娘的回忆中拼凑出案件的真相。

"好，好..."大娘抹了把眼角，声音发颤。张虹接着问："先从老爷子这边说起吧，他开石灰窑那些年，有没有和生意上的伙伴、或是工人闹过不愉快？比如拖欠工资、争抢生意之类的？"

大娘赶忙摇头："没有没有，老头子心善，工人家里有难处还倒贴钱帮忙，从来没和人红过脸。"

"志勇脾气不是太好，也只是跟他媳妇，两人好像是犯冲似的，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嘴，不然媳妇也不会和他离婚，不过和别人都相处的还行，打架更是从没有过……就是前几年和同村的赵小平打牌时吵过一次嘴，为几块钱彩头。"

"和志勇打牌吵架的人叫赵小平？"张虹立刻追问，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们因为什么吵的，吵得有多厉害？这个人平时和志勇关系怎么样？最近还见过面吗？"

"就是为了牌桌上的输赢，嚷嚷了几句..."大娘回忆着，"平时关系说得过去，毕竟一个村的。最近...最近半个月我见着赵小平，他总躲着我走，喊他也不搭理。"

张虹在笔记本上标注完赵小平与志勇打牌起冲突的细节后，敏锐地捕捉到大娘话语中透露的信息，紧接着追问："大娘，您说赵小平是咱村的，那他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娘抹了把眼泪，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唉，他以前在县城跑摩托车出租，日子过得挺不容易。后来还是志勇看不过眼，在冶炼厂稳定下来后，就跟厂里领导推荐，把赵小平也介绍进去了，想着能帮衬帮衬同乡，两人也能有个照应，现在他俩都在冶炼厂上班。"

冶炼厂……又是冶炼厂……失踪的屠夫刘春平，虽然不在冶炼厂上班，却一首在给冶炼厂送肉。这个反复出现的名字，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张虹心头，让她更加确信，冶炼厂一定隐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

听到这一关键信息，张虹立刻意识到冶炼厂可能是一个重要线索，手中的笔在"赵小平"名字旁快速写下"冶炼厂同事"几个字，同时继续追问："志勇介绍赵小平进厂后，两人工作上有没有闹过矛盾？最近在厂里相处得怎么样？"

大娘用围裙擦了擦手，声音微微发颤："志勇和赵小平在厂里头碰面了会打个招呼，没听志勇提过有啥矛盾。"她佝偻着背往压水井旁挪了挪，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张虹握着笔记本快速记录，笔尖在纸面沙沙作响，抬头追问："既然两人都在冶炼厂，下班为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