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像一根无形的探针，瞬间刺破了会议室里那层由愤怒、猜忌和恐慌交织而成的沸腾气泡。*零*点¨墈?书_ ^首?发￠

整个空间死寂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像探照灯一样打在陈教授和张凡身上。

李卫国的大脑宕机了。他刚刚还在为揪出内鬼而感到手脚冰凉，现在却因为顾问这天马行空的一问，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

营养液？糖尿病？这跟内鬼有什么关系？

陈教授脸上的悲愤表情凝固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戏剧演员。他愣了两秒，才有些茫然地看向张凡，浑浊的老眼里带着一丝被无端指责的委屈和不解。

“张顾问……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语气里带着老派知识分子的那种固执和较真，“我的身体状况，整个神机司都知道。我严格遵守医嘱，几十年如一日，连米饭都不敢多吃一碗。你说的那个什么……营养液，我连见都没见过。你身上这酒气还没散呢，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他的话有理有据，充满了说服力。在场的不少高层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陈教授的严谨自律是出了名的，他怎么可能跟噬魂殿那种邪门歪道扯上关系？更何况，张凡的指控，听起来实在是太……离谱了。

白发元老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在张凡和陈教授之间来回扫视。他没有立刻表态，但他周身那股凝如实质的压力，己经让会议室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

“是吗？”张凡完全无视了周围的目光和压力，他像是真的在进行一场学术探讨，慢悠悠地走到陈教授面前，鼻子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细细品味。¨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

“很淡，但确实有。一种经过了精密调配，将蛋白质、碳水、维生素、微量元素……所有东西都用最‘科学’、最‘高效’的方式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张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没有火腿的咸香，没有蔬菜的清甜，更没有烤全羊那种能让人幸福得冒泡的焦香。它只有一种味道，那就是‘正确’的味道。一种冰冷的，没有灵魂的，绝对理性的‘正确’。”

他抬起眼，看着陈教授那张开始出现细微变化的脸。

“不久前，在伊拉克，我就闻到过这种味道。从一个自称‘智者’的家伙身上。他说他要为这个世界剔除掉所有‘情感’、‘欲望’之类的BUG，引领人类走向一个绝对理性的乌托邦。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喝这种营养液。”

张凡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智者使徒！伊拉克！

这两件事都是最高机密，只有在场这十几个人知道！

如果说之前的指控还只是捕风捉影，那么现在，张凡己经将线索，精准地指向了噬hún殿！

陈教授的脸色终于变了。那张充满了学者气息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变得像纸一样苍白。他的眼神开始闪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可能……陈教授他……他为神机司服务了一辈子……”李卫国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陈教授是他入职时的导师之一，那个手把手教他如何辨识上古符文的老人，怎么可能会是叛徒？

“他不是陈教授。!s¨a!n¨y￠e\w\u-./o/r·g-”张凡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惜，“或者说，不完全是了。他没被精神控制，那太低级了。他是被‘说服’了。被一种绝对理性的‘道’给同化了。你问他，他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背叛’，才是对神机司，对整个华夏，最高级的‘忠诚’。”

“胡说八道！”“陈教授”突然厉声嘶吼起来，那张儒雅的面孔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你们这些被情感和欲望支配的凡夫俗子懂什么！混乱！低效！无意义的内耗！这才是你们所守护的东西！而我，是在引领神机司走向一条更高级，更完美的进化之路！‘指挥家’阁下将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秩序’！你们的抵抗，是文明进程中最大的罪孽！”

他的声音不再是苍老的学者之声，而变成了一种尖锐、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仿佛由无数电子音合成的诡异腔调！

真相大白。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白发元老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无尽的痛惜与杀意。“拿下！”

他一声令下，守在门口的两名特勤人员立刻破门而入，手中的特制能量枪首指“陈教授”。

然而，“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