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那间昏暗的小屋里,烟熏火燎的味儿混合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呛得人鼻子发酸。·9*5·t`x?t...c\o!m*易中海佝偻着腰,坐在小马扎上,那张曾经写满“威严”与“算计”的老脸,此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难以掩饰的惶恐。游街的屈辱,厂里的处分,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老太太……”易中海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儿。这事儿……它不对劲儿啊!太他娘的不对劲儿!”
聋老太眯缝着眼,干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那根油光锃亮的拐杖,拐杖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她“哼”一声,带着几分嘲弄:“不对劲儿?老婆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就你们几个,平日里在院里哪个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傻柱那浑小子横冲首撞,贾东旭那小子也是个偷奸耍滑不省心的,再加上你这个一大爷,能让你们几个同时栽这么大一跟头,栽得裤衩子都快掉了,还让公安和街道办都抓个正着,连点儿辩驳的余地都没有,这背后要是没个道行深的老狐狸在捣鬼,老婆子我把这颗老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使!”
易中海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老太太,您的意思是……真有人在背后处心积虑地算计我们?”这些天,那个游街时瞥见的背影,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挥之不去,越想越心惊。
“废话!”聋老太拐杖往地上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不是有人算计,难道是你们几个约好了,大清早的脱光衣服比赛谁更不要脸,好让全西九城的人都来瞧热闹?”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与洞悉,“行了,别在这儿跟我哭丧,猫哭耗子假慈悲。老婆子我问你,你现在是想就这么认栽,以后夹着尾巴做人,走到哪儿都让人戳脊梁骨骂老流氓,还是想把这口气挣回来,让那背后捅刀子的付出代价?”
易中海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压抑不住的狠戾与屈辱:“我……我当然不想就这么完了!我易中海一辈子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这口气,我咽不下!”
“那就对了!”聋老太嘴角咧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一张干瘪的橘子皮,“要想不让人当笑话看,就得自己先站首,再找出那个让你摔跤的人,把他狠狠踩到泥里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你们几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互相埋怨,就等着一块儿被那黑手勒死吧!去,把傻柱和贾东旭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叫过来!老婆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几个‘爷们儿’,还有没有点儿骨气,敢不敢跟那藏在暗处的东西掰掰手腕!”
易中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精神头顿时提振不少。¢齐′盛^晓!说?枉? ¢庚*薪+蕞`全.他知道,聋老太虽然眼瞎,但心比谁都亮堂,看人看事,毒辣得很。
不多时,易中海家那扇紧闭的屋门,在沉寂数日后,终于再次打开。
傻柱是第一个被叫来的。他低着头,两只手局促地在裤缝上蹭来蹭去,眼神躲闪,不敢看易中海。游街那天,他胸前那块“奸夫”的牌子,像烙铁一样烫在他心上,让他一想起就脸红脖子粗,又羞又愤,还有一股子说不清的委屈和被人当猴耍的憋屈。
“一大爷……”傻柱瓮声瓮气地叫了一声,声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
易中海面色沉凝,指了指炕沿:“柱子,坐。”
傻柱依言坐下,屁股只沾了半边炕沿,浑身不自在,心里七上八下的。
紧接着,贾东旭也黑着脸进来。他脸色铁青,嘴唇抿得死紧,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要吃人。他一进屋,那股子怨气和戾气就扑面而来,让本就压抑的屋子更添几分寒意。他连声“师傅”都没叫,只是冷冷地扫了易中海和傻柱一眼,便在离门最近的条凳上重重坐下,一副随时准备拍案而起、拂袖而去的架势。~x?h·u/l_i-a\n,.+c/o′m_
屋里的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三个人,曾经的“师徒”,曾经的“邻里”,如今却因为一场惊天丑闻,变得形同陌路,甚至隐隐透着刻骨的敌意。
还是易中海先开口,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沉痛与凝重:“柱子,东旭,我知道,咱们都栽了。栽得很难看,脸都丢尽了,成为全院乃至全厂的笑话!”
傻柱闻言,脑袋垂得更低,脸涨得通红,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贾东旭则发出一声带着浓浓嘲讽的冷哼,眼神中的不屑与恨意毫不掩饰:“哼,现在知道丢人?早干什么去了!”
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