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方医生赶到这里的时候,庞瑞已经化作人身,望着看不见背影的远方。+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幼崽呢?”
“暂时不在王宫。”
“暂时?”
“嗯,她如果想要回来,他便会把她送回来的……”
老虎把奔跑速度放得很慢,然而幼崽还是被风吹得叫唤。
容故变回人身,大手护住小猫。
深夜,路上的车辆很少,一道颀长的身影沿着人行道行走,手中捧着什么。
一晚上的折腾让幼崽疲惫不已,炎炎正在他手心熟睡。
容故去药店买了一些东西,回家后给小猫重新固定再次受伤的后腿。
炎炎很快被疼痛惊醒,慌乱中扭头咬上放在后腿上的手,全身炸毛。
“没事了。”容故任由她咬,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头。
炎炎的应激反应被他抚顺,耳边熟悉的声音充满安全感,她终于放松下来。
小猫的乳牙不够坚硬,没有咬破皮,只是在容故手背边缘留下牙印。_看′书?君* ,埂¨辛¨罪¨全,
“喵喵!”对不起!
炎炎怀着歉意,上前仔细舔那些牙印,希望缓和对方的痛感。
容故根本没有感觉到痛意。
他敛下黑眸,感受到温热的舌头对自己的悔意,心里还在为王宫中的事情难受。
他加快速度处理完小猫的伤处,变回老虎,与她语言相通:“谁把你从方医生那里带走的?”
“是庞帛瑶!”
炎炎趴在靠山的大爪子上,忍着困意告状:“她装成《国宝日报》的记者,趁着方医生不注意把我藏进她衣服里,还喷了香水!”
老虎的头与她紧靠在一起,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对比格外明显。
小猫的话碴停在庞帛瑶跳窗逃走,然后就开始蹭旁边的大脑袋。
按照以往的流程,老虎应该开始安抚她,伸出舌头把小猫舔得站不稳。
炎炎满怀期待等待着对方热情的舔毛毛,但老虎似乎情绪很低落,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容故,你还好吗?”
“你害怕庞帛瑶吗?”
对方的话没头没尾,炎炎愣了一会儿,点点头。+狐*恋*文!茓- +首~发?
“我和她,你更害怕哪一个?”
“……”炎炎抬头去看他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和她比?”
“因为我们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只是见过几次面,物种差异大。”
“都会不由分说把你带走,都会不顾你的感受。”
“都在不经意间,吓到你。”
“我们都是你需要戒备的对象。”
每一句都是谎言。
炎炎心里咯噔咯噔的难受,她总是毫无理由地相信,容故不会对自己说谎,就像是身为测谎仪的直觉,见到他第一眼她就这么认为。
“你怎么了,容故……认真对我说话好不好?”
老虎避开她的浅紫色瞳孔,合上眼皮:“我一直很认真。”
“我和庞帛瑶,你更害怕哪个?”
“我不要回答这种问题!”小猫猛地后撤,朝他呲牙,“你今天说话怎么这样啊!”
炎炎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去对着老虎的腿就是一口:
“豪豪缩发!”好好说话!
老虎腿上微痒,心里也痒,忍不住舔了舔小猫的毛,又压抑着拨开她:“想要跟我呆在一起吗?”
炎炎松开嘴,连跟毛都没咬下来。她挫败地瞅瞅四周,认出是来过一次的容故家:“可以啊,难道要回王宫里吗?”
“你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
炎炎莫名生出一股火气:“都说了可以!而且你……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吗……”怎么善解人意到让人不爽。
容故主动对上她的眼睛:“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在骗你。”
“你骗人!”小猫尾巴直直竖起,一副想冲上去干架的表情,“你就是!”
“我不是。”
“那石膏上的字母你要怎么解释?”
老虎站起来,庞大的身躯上升到另一种海拔,炎炎使劲抬头,都无法与他对视。
“字母是我为你骗你,提前写上去的。”
小猫怔住,像是定格画面一样,保持着抬头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