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就活若以，这不算什么。”苏慕容的歉意与柔和语气，让乔沉如心底十分受用。

她摸摸自己脸颊，唇角微微冷笑：原来这一把掌，我没白挨？

“现在怎么办？”苏慕容凝眉对霍廷远说，“若以已经无法下咽了，这可如何是好？”

“容帅，”霍廷远深叹一声，“云小姐命数至此，回天无力，您还是节哀吧！”

“不行！”苏慕容眸光深冷，“我说过，没有我的准许，云若以不能死！”

“老夫已经无能为力！”

“再想其他办法！”

霍廷远摇头：“唉......”

“慕容，”乔沉如看一眼苏慕容怀里的“死人”，柔声说道，“若以已经死了，我们没法和阎王爷争的，你就清醒点吧！我们给她设灵堂，和李夫人一并安葬！”

“谁说若以死了！”苏慕容勃然怒道，“老子就要和阎王爷抢人！我看他奈我何！”说着抓起旁边的药碗，仰头喝下一大口。

“慕容！”

“容帅！”

众人皆惊！

“附子有毒的！”乔沉如说，“即便熬制好了，霍老先生说也是有毒的！”

“微毒毒不死他。”霍彦华漠然说，“就算剧毒毒死他，他也会这么做！”

果不其然，只见苏慕容含着药汁，低头对准云若以的嘴巴，舌尖撬开她冰冷的唇，将药汁给她用力喂进去。

“慕容......”刹那间，乔沉如的心跌倒了冰冷的谷底。

苏慕容口口声声说云若以是他的仇人，但是此际她看到的，却是他一副为挚爱殉情的样子。

一口，两口，三口......

“慕容，”乔沉如不甘地说，“死人是救不活的，你就不要难为自己了。”

五口，六口，七口......

眼见苏慕容的唇变成了青灰色。

“慕容，你不是一直恨她吗？她是你的仇人，你何苦这样做？”

九口，十口......

苏慕容的唇舌，乃至头皮，全都麻了，没有一点知觉，那碗附子汤，终于被他尽数喂给了云若以。

“我一定要救活她，”苏慕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看着那张纸画一样苍白却绝艳的小脸，唇角微笑，喃喃低语，“我要让她醒来，我要让她一道道数我身上的伤，我要让她一道道的伤痕来帮我疗愈，让我从此心里、身体上不再疼痛，我要让她知道，她和她母亲欠我的，她要用这一辈子，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来偿还！”

乔沉如如坠万丈冰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