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姜伋不分轻重,“主母与家主琴瑟和谐,确是家门之幸。主母身体康健与否,更是关系到家族繁盛程度,实在不容轻忽。因此妾斗胆建议,请主母暂且与家主分房而居,待主母恢复元气,再行共枕不迟。”
“这……”鲛儿迟迟不允,似是有所顾虑。泰山府君只当是鲛儿唯恐姜伋不悦,遂好意出言替鲛儿做主,“冥界政务繁忙,伋儿无暇侍奉孝亲。鲛儿,便由你代伋儿在父母跟前尽心吧。”
百善孝为先,何况伺候舅姑也是媳妇当为之事,于情于理都是拒绝不得的。泰山府君既撂下了这话,鲛儿也只能默然地俯了俯身子,随姜淑祥返回西岐丞相府。往正房问安时,马招娣倒还是如平素一般热络地与鲛儿话着家常,然而待鲛儿行礼退去,马招娣却收起全数笑容,独自坐在窗下托腮沉思。姜子牙回房更衣,察觉马招娣情态有异,遂蹲身抱住马招娣温言询问。马招娣瓮声解释了一句,姜子牙听罢笑道,“有个伶俐贴心的媳妇陪你解闷,这是好事啊,你有什么可烦的?”
马招娣白了姜子牙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她陪我解闷,开什么玩笑!那位是祖宗的祖宗,得时时在头顶上供着。”
姜子牙眼帘微垂片刻,复又抬眸抚慰,“左右不会太长时间,忍一忍便过去了。”
马招娣不置可否地嗯了嗯,转头朝着姜子牙的利落劲装疑惑地抬了抬下巴, “好端端的你换上这身衣服作什么?上阵杀敌都没见你穿成这样。”
姜子牙在马招娣身后盘膝,凉风传堂而过,绽在他唇边的笑容似乎也跟着沾上了些许凉意,“鬼方使者今早突然造访,态度倨傲竟连国书都不曾呈递。侯爷吩咐我代为接待,我有意震慑他们一二,免得他们桀骜狂妄,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马招娣耸了耸眉头,“那也无需如此啊,你只要随随便便施个法术不就好了?”
姜子牙抬手拢了拢马招娣微乱青丝,冷冷说道,“此番接待百里海负责护卫,我不想被他抢了风头。”
“百里海?”马招娣惊诧回眸,讶异问道,“侯爷怎么突然抬举起他来了?”
“倒也算不得是抬举。”姜子牙神色淡淡,手臂轻轻环住马招娣的腰肢,“百里海年轻的时候曾在边疆待过大半年,同鬼方多少打过一点交道。”
马招娣闻言嗤笑两声,不屑地撇了撇嘴,“若是如此,我看你还是把阿昆带在身边的好。说到对鬼方的了解,百里海绝对比不上阿昆。”
姜子牙攒了攒眉尖,斟酌片刻后说道,“我知道阿昆见多识广,可惜他是一介白衣,不宜出席外交场合。招娣,我知你少时曾随岳父大人去过鬼方,不如你陪为夫一起?”
“我才不要咧。”马招娣干脆拒绝,起身挣出姜子牙臂弯,边走边道,“你忙吧,我去给糖糖送饭。这孩子真是随你了,对自己的身子半点都不上心。”
姜子牙委屈地弯起眼角,欣慰摇头,“与其埋怨我,你倒不如责怪糖糖找了一个把她宠上天的夫君。”
无论姜子牙的心中对姜淑祥的姻缘怀有几许忐忑,他都不得不赞一句,姬发对姜淑祥真是宠溺非常。姜淑祥仅是私下与姬发聊了一句而已,连姜淑祥自己都不曾想到,姬发竟会当晚就拟定了一份详细的义诊计划并在翌日呈上了朝堂。不谈姬发此举是否有邀买人心之嫌,单就姜淑祥而言,此举得到西伯侯府支持,往后一切都会顺利很多。是以姜子牙此番没有开腔,即便姬发整天围着姜淑祥转来转去,他也不曾出面拦阻。反是孔宣拉长了脸与姬发唠叨了几句,指责他不该不顾及姜淑祥的名声,毕竟姜淑祥还未出阁,举止太过亲密难免招人话柄,姬发这才稍稍克制了一些,把叮嘱姜淑祥按时用膳和及时歇息的事情托付给了马招娣。大娘和小妹在旁瞧着姬发朝马招娣躬身施礼的郑重模样不停地抽搐着眉角,马招娣更是一副失落的样子,打发走姬发之后立马泪眼婆娑地哀叹着自己的掌上明珠终究难避落入他人彀中。大娘和小妹俱是哭笑不得,只能好言好语地安慰着。马招娣别脸拭泪疾步进了厨房,自此开始挖空心思给姜淑祥准备吃食,今日自然也不例外。在厨房精心烹调过后,马招娣兴冲冲地提着食盒过去,到了地方却没找着姜淑祥,不禁有些奇怪。留意到气氛有些不对,马招娣弯眉颦蹙,“到底发生何事?”
在场众人看到丞相夫人来此,纷纷施礼。马招娣实在没有兴致与众人客套,只是一味地焦躁催问。一名从丞相府调来帮忙的仆役遂上前恭敬答话,“禀夫人,一刻钟前,百里鹏的母亲前来闹事,不由分说地打了咱们家小姐一巴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