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鸢重逢的当夜，魏凉跟路一穆都没有做电灯泡，她们早早的离开了仙府，把它留给了林鸢和苏禾两人。

而在温存之后，他们十指相扣着，正躺在仙府的地上望着天。而此时天空的样子，则是没有月亮的漫天繁星，林鸢说她喜欢这样的天空，她喜欢浩淼之中没有过于突出的事物。

“我有些怀念在玉带山脉里的日子。”目光扫过美妙的夜空，林鸢说道，“那时候的我们无忧无虑，我们不必忧愁未来的样子，也不必感叹过去的时光。”

“哎，惹了好多麻烦呀。”苏禾头枕着双手，有些憨傻地说，“这样算起来，我算是把三个世界都祸害的不成样子。”

“嘻嘻。”林鸢俏皮的一笑，“那我们可以一个一个的修复啊。”

“能做到吗？”

“为什么不能？”林鸢突然撑起身子，与苏禾面对面地说，“不过，少爷要告诉我离开每个界泡的具体时间点，以及在每个界泡里呆了多久，这样我才能帮你分析。”

“嗯……我最初所处的界泡，在离开前正发生着一场正邪之争。”苏禾道，“我刚刚和罗战大哥商量完成华派的事情，阴阳魔宫的两位长老也被我给……”

“少爷所处界泡的进程，与这个世界几乎是相同的。”林鸢判断道，“那下一个呢？”

转而，苏禾把自己与余芝芝前往界泡历险和探宝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林鸢说了个清楚。

“其实如今的这个世界，也是从那个时候与众多界泡产生了联系。”林鸢说，“我们最初都被山河真仙影响，以为界之叶是时之叶，以为界之木是时之木。”

山河真仙？怎么又是山河真仙？这个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

“山河真仙，他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我们不知道，就连钰姐也不清楚。”林鸢说，“但至少我们知道的是，他既非要把六界毁掉，也并非是要帮助少爷或是哪个人。”

她轻轻一顿。

“就在众人被邪意影响之时，是山河真仙给了我两颗净石，我因此才敢前往魔城。”林鸢解释说，“倘若他只为了霍乱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必要做多次一举的事情。”

经由她这样一说，苏禾才感觉这山河真仙倒是个有趣之人，即便他的野望让苏禾感到不适，可在这世界之中，谁又说必然不会影响他人呢。

只是谁是主角，而又程度如何罢了。

“少爷此次穿越界泡的时间，应该只有不到半年。”林鸢道，“这也是山河真仙告诉我的。”

苏禾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我们要在这半年里，争取建立一个能与魔城抗衡的势力。”林鸢说，“等少爷返回到第二层界泡后，便可以让我和芝妹帮你继续调整世界的状态。”

“鸢儿也能去？”

“有仙府，当然可以。”

经由林鸢的这样一句话，苏禾却马上从逻辑中发现了漏洞。

“所以……鸢儿可以通过仙府来跨越界泡。”苏禾猜测地问，“那么其他拥有仙府的金仙，不也能这样做吗？”

“少爷，其实我们始终就处在混乱之中，而只有成为仙人后，才能避免这样的情况。”林鸢道，“仙界和九渊是界泡的穹顶，它们皆是唯一的。”

为了让苏禾能理解自己的话，林鸢动动意念，她把天空的星星当做图画，帮助苏禾梳理细节。

“我们的寰宇，是一片无穷无尽的空间。”她双手一挥，漫天的繁星突然陆续闪动，这景色美轮美奂地令人沉醉，“而每一个界泡，都像是寰宇中的星星，我们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界泡，更不知道哪些界泡彼此相同，哪些界泡又毫无联系。”

听得林鸢的话，苏禾把脑海中平行空间的框架又扩展一层，完善着他的世界观。

“而九渊和仙界是直接联通着寰宇的界层。”林鸢继续道，“故而，它们就仿佛处在走廊中一样，推开任意一间房门，便能通行于每一个界泡之中。”

“这样的话，金仙不是会影响无数界泡吗？”

“他们的确会，但也不会。”林鸢说了一句矛盾的话语，“寰宇拥有寰宇的意志，这一点即便是金仙也无法违背。”

她又是挥了挥手，天空的繁星忽然有规律的旋转起来。

“寰宇的意志被成为‘道’，也就是我们修道者所修之物。”林鸢道，“没有人能违反‘道’的规则，就像没有人能违背寰宇的意志。”

她又是思维一动，夜空里的繁星猛然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