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动静之大,直震得桌上的烛台都抖了三抖,连带着噼里啪啦爆出了一阵烛花。
“放肆,他们高家什么人,让我亲自上门赔罪?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们到底配不配?!”
沈铎严的怒吼,让他原本清隽秀气的脸涨了个通红,清冷的眸子,此时带了一丝血色,很是骇人。
“王爷,请您息怒,您千万别为此气坏身子。满朝上下都知道国舅爷高尚书,为人既贪又腐,更是一肚子坏水,也都知道那草包三公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只知狎妓玩乐。如果平常的人家,咱们大可不必受这窝囊气,不光不受气,咱们还可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可眼下情况并不简单,咱们也须把眼光放长远些,才行。”
“眼光放长远些?他们如此明目张胆,不过是仰仗着高太后那个老妖婆罢了,那高老头,如果不是仗着这样的裙带关系,怕是早被言官弹劾流放出京了。”
沈铎严嘴里不敬,眼中也是一副鄙夷神色。
高太后,高尚书,旧账未算,新账又起,怕是这疙瘩,难解了。
孔栾不敢再继续说,匆匆抬眸看一眼沈铎严,规规矩矩垂手站在一边,等着沈铎严的示下。
高尚书家的三公子?高太后最宠爱的侄子?当年死乞白赖想娶林玉慈的那个纨绔公子哥?
昨日在青楼和虎狮营的兄弟起了冲突,被打断了一条腿,眼下却让他沈铎严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这意思,怕是已经十分明显了。
沈铎严想了想,虽然心里厌恶死了高家那一帮子蛀虫,可眼下并不是硬碰硬的时机。
遂咬着牙吩咐孔栾:“这事儿先搁一搁,不用理会。回头高家如若再催,你就说我此次西征负了伤,眼下正在家里休养。能推拒掉最好,实在推拒不掉,冷着他们不用管。”
沈铎严复又坐下,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惫的样子。
孔栾不好再打扰他,忙退了出去,不料刚走到门口,便听沈铎严又吩咐道:“你等一下绕去厨房,看灶上有没有什么夜宵,差人给我送些来。”
孔栾这才想起来,沈铎严忙到现在,连晚饭还没吃。于是,不敢怠慢,忙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