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出来一个“青梅竹马”,莫名有点心虚,便不再如昨天那般理直气壮。
她迅速收回视线,假意没有注意到他。翻身看向贵妃榻另一边的博古架,一盆兰花开得正艳。
她假装赏花,抬手摸一把窄而肥厚的叶子,继而往上,两指尖一掐,摘下一朵白紫相间的花来。拿在手上看一看,凑到鼻端闻一闻,一抬手别在了鬓边。
“好看吗?”林玉慈问云来,声音透着娇俏。
云来嘴里说着好看,扭头走到梳妆台前,寻了一面绣镜,转身递给林玉慈。
林玉慈举着绣镜,左边照一照,右边照一照,低头俯瞰照一照,抬头斜上方再照一照。
果然,还是斜上方45度角最漂亮!林玉慈不由多照了几眼。从这个角度,恰巧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沈铎严。
他斜靠在榻上,慵懒清隽,可那双眼,却如寒冬腊月的冰面,没有一丝温度。
林玉慈不动声色,从绣镜里看了会儿。看到他翻着眼皮朝她这边看了两眼,然后从袖笼里摸出一张明黄色的纸,带了怒气一般,重重拍在小几上,站起身,一言不发,抬步便往外走。
在众人不解又恐惧的眼神中,信步走到门口,却意外停下来,直直看着前方,冷冷说道:“那是宗人府给三个孩儿们起的名字,都已入了玉牒。”说完,头也不回,迈开长腿,便走了出去。
侍月伶俐,忙小跑着过去,拿过那张纸递到林玉慈手里。
皇家专用的明黄色,薄如蝉翼的一张纸,上边笔迹遒劲地写着三个名字:沈伯思、沈仲熠、沈彩之。
林玉慈呆呆地盯着那三个名字,轻启朱唇,嘴里默默地念着,竟然一遍又一遍,不舍得停下。
念了几遍,小声嘀咕道:“这名字好绕嘴,倒不如叫大毛、二毛、小毛,来得更亲切随和。”
话音刚落,只听头顶有人轻咳。她忙抬眸看,眼前却是一双黑色云靴,视线转而往上,熟悉的天青蓝长袍,再往上,便落入了一双清冷眼眸之中。
沈铎严,他什么时候重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