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各怀心事之时,门外突然响起“啊~”的一声惊呼。
循声望去,只见方玉珂不顾礼数,径直闯了进来。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方玉珂一阵风一样冲到方义云身旁,拉着他的胳膊,便亲亲热热地问了起来。
方义云脸涨得通红,忙眨眼示意她收敛些。
不料方玉珂丝毫没有领会,毫不在意地说道:“哥哥放心,王爷、王妃素来宽宏大度,不必担心我在他们面前失仪而受到责骂。”
方义云暗暗地冲她抽了抽嘴角,朝着段皇后的方向,眨了眨眼。
方玉珂这才回过味来。她目光落在段秦月身上,好奇问道:“这位公子是?”
听她这么问,众人皆是无奈哂笑。
方义云不由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训斥她道:“不得鲁莽,皇后娘娘万分尊贵,岂是你这等升斗小民敢直问名讳的!还不速速跪下磕头请罪!”
虽然段皇后刚才让人直呼她的闺名,不过也只是限于沈氏夫妻而已。沈段两家素有渊源,不做讲究。普通人,又怎能坏了规矩。
方玉珂一听,吓得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请恕奴婢不知之罪。”
段秦月看看方义云,再看看方玉珂,挥挥手说道:“起来吧,恕你无罪。”
方玉珂慌忙起身,站到了方义云身旁。
“这位便是方将军的妹妹?”秦月挑眉望一眼方义云。
方义云低头敛目,不敢与她视线相对,低声回道:“拙妹鲁莽。”
“别说,跟你倒真有几分相像。”
方义云可不敢跟她拉家常,点头如捣蒜,却也不敢再吱一声。
门外得易来询问,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在哪里安置。
林玉慈问过秦月的意见,便也不再张扬,安置在这院便可。于是,得易拎着几个食盒进来,盘盘盏盏摆了一桌子。
沈铎严心里惦记着夏家兄妹,告辞去了前厅。
段秦月盛情邀请方义云一同入座。方义云可没吃熊心豹子胆,自己几斤几两尚且清楚,岂敢跟皇后平起平坐同桌吃饭。
他再三推辞,不敢落座。
得易解围道:“恭请皇后娘娘用膳。另外,跟两位主子讨个薄面,内人与大舅哥许久不曾相见,今日值此团圆佳节得以相见,自是感慨良多。恳请主子们行个方便,容他们兄妹二人闲叙片刻。”
林玉慈看看段秦月,二人也不好阻拦,便点头应了。林玉慈又吩咐得易,命厨房再备些饭菜,莫委屈了方义云。
得易、方义云、方玉珂三人感恩戴德,退了出来。
屋内只剩下段皇后和林玉慈。
“玉慈能有今日,全仗着您当初相救,这份恩德,自是难忘。”
“我和严兄打小便认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当年还是小姑娘时,我还想过将来长大了要嫁给他呢,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林玉慈笑笑,起身帮她布菜。
段秦月说完后悔,怕林玉慈误会,于是又解释道:“后来机缘巧合,他娶了你,我入了宫。大家都长大成人,有了各自的责任,再想起以前的时光,便越发觉得珍贵。我救你,倒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自己曾经看重的人,一个一个都经历生死煎熬罢了。”
段皇后边吃边说,“我那时不过七八岁,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对吧?现如今我对他可是心如止水,没有一点非分想法的。嫂子你可别误会了。”
林玉慈笑了笑,她自是相信的。段皇后这样豁达的女子,既然敢说,自然都是真的。
“我自然相信你,也信他。”林玉慈说着,脸上发烫,抬手抚了抚面颊。
“你这脸是怎么了?”段秦月关切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人嫌弃我碍眼,背后捣鬼耍些龌龊的小手段罢了。”
“女人?觊觎着严兄美色的女人?”
林玉慈听了,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莫非严兄纳妾了?”段秦月一脸不可置信问道。
林玉慈摇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就是西洲夏家,有一个郡主对他动了些心思,又借故时常到府上走动,得以耍些小手段。我们不愿与她撕破脸皮,便没有揭穿她罢了。”
“莫非就是刚才前厅那位冷艳的女子?拦我去路那人,便是她的兄弟,对不对?”
林玉慈没想到段秦月观察如此细致,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