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宽容的人了。
沈家在燊州根基尚浅,有些事儿,不可意气。
可这个亏,吃得又很窝囊。
沈铎严重重吸了一口气,他得好好盘算盘算才行。
主仆俩正脚步匆匆往前院走,突然,拐角廊下,蹦出来三个小小的身影。
“爹爹,我们想跟您说几句话。”
伯思站在最前面,一副小大人模样。
“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迟。今天不早了,早些歇着去吧。”
沈铎严敷衍道。
“不行,爹爹说过的,今日事今日毕,今日娘亲摔倒出了意外这件事儿,咱们得今日理清楚了才行。”
伯思执拗起来,超乎常人。
“大哥说得对。”彩之也跟在后边凑热闹。
久未开口的仲熠也说道:“既然大哥说要细查,我也支持。这件事儿不管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咱们都需要给小四一个交代才行。如是故意,便要让躲在暗处的坏人血债血偿,没什么好商量的。”
仲熠说着,握紧的拳头挥了挥。
沈铎严扶额。
大人的世界,是非对错并非唯一,权衡和选择才是左右人生的关键。
而孩子的世界却不同,他们单纯,纯净,是非观很简单,对便是对,错便是错。
标准不统一,又如何能够达成共识?
沈铎严抬眸看了看他们三个,敷衍道:“今日晚了,章主簿在前厅等我,还有要事商量。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可是,爹爹......”
伯思话还没说完,沈铎严已经从三人身边匆匆走过。
他抬手在伯思和仲熠的头顶揉一揉,又在彩之的脸蛋上捏一捏,撂下一句“乖,快回去歇息吧。”说完,人便匆匆离开。
彩之急得直跺脚,望着沈铎严的背影愤愤不平。
“爹爹忙,他有好些事要处理,那我们就自己查。”
伯思望着沈铎严的背影消失在连廊,幽幽说道,“小孩子犯了错,大人总不好过于苛责,爹爹有他的难处。可咱们不一样,咱们是小孩子,替小四报仇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