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耶律旸小妾通房无数,正妻之位却空悬至今。别人就问他了,你此举何意啊?莫非心高气傲,想要尚公主不成?
耶律旸只是摇头,却不多言。终于,有一日心腹之人再次问他,他才在酒后吐了真言。只说他打小看中一女,孩童时便已倾心。”
“那女子是谁呀?莫非,是咱们朝的人?”有食客高声发问。
说书先生点头,一展折扇,又说道:“耶律旸说,碍于国恨家仇所拦,终究不得姻缘。此番大周挑起边疆争端,一为报仇,二为见那女子一面,更放出豪言,此番雪耻,若赢了战事,必要活捉了那女子,抢回去做正妻夫人。”
“啊,那女子到底是谁啊?”
“莫非是......”
“千万别乱说,这等事儿,万一传出去,可是会掉脑袋的。”
......
台下食客议论纷纷。
说书先生自鸣得意,“若要问那女子是谁,小老儿暂不能明讲,待明日,咱们再把他们的恩怨继续说。”
说书人卖了关子,笑眯眯走下台去。
林玉慈心里却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难受。
耶律旸喜欢秦月?
为何还要答应夏家的和亲?
两个女子,都跟林玉慈相识,虽初相识时不甚和睦,可现如今彼此惺惺相惜。
她们的命运,因为那个叫耶律旸的狗男人而纠缠到一起。
说来说去,都是悲剧。
林玉慈心头愤恨,催促道:“快些吃,吃完了咱们好赶路。”
隔壁桌好事者在低声议论。
这个说:“听说了吗?段元帅她......”
那个问:“她怎么了?”
“她初战失利,败给了耶律旸。”
“嘘,你小声些,这些消息,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三姨婆家隔壁的二大爷,你晓得吧?”
那个狂点头,“二大爷不是中风了吗?他瘫痪在床,又是哪儿得来的消息?”
“嗯,”这个摇摇头,“二大爷家的女婿,在军中谋了个押运粮草的职位。听他说的!”
“啊,内部消息,那便是真的喽!”
两人意味深长点头,长吁短叹,很受挫败。
“段元帅虽生于将帅之家,毕竟是一介女流,况且年纪又小,怎堪担此大任?”
“可不是嘛,要我说,朝中上下,能够担此大任者,只有一人。”
“谁呀?”
“赤面阎罗,陵王殿下呀!”
“哎呀,快别提了,陵王殿下一两年没消息,只怕早被万岁爷......”
那人不便明讲,暗戳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个人正嘀嘀咕咕,猛的一个大掌拍在他们桌上,“砰”的一声,震起的碗盘“叮当”乱响。
“好好吃你们的饭,乱嚼什么舌根子,再敢咒我家主子,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得易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粗言粗语,把二位食客吓得鹌鹑一样,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
两人滴溜溜转着眼睛,又惊又怕,只是点头。
众人目送着林玉慈一行人出了客栈,这才议论纷纷。
“那人是不是说陵王殿下是他主子?”
“是是是,我听得真真的。”
“陵王殿下的家奴,又怎么会出现在咱们佑平镇?”
“许是路过。对了,不都传陵王殿下家里一胎三宝嘛,那三个大点的孩子,看着差不多大呀。”
“你这么一说,倒像是真的了。如果陵王殿下还活着,那简直太好了。他挂帅出征,必然胜利在望。”
“可不是嘛,都吹嘘皇后元帅,可是,到时万一打了败仗,女元帅被敌军俘走,才是真的丢人呢。不光丢了北闵朝廷的人,连北闵所有男人的脸,都快丢尽了。”
“看不出来,你还蛮怜香惜玉的。”
“滚一边去,说正事呢。”
......
再说燊州。
沈铎严被围,放出诸多信号。夏桐苒心头暗喜,步步紧逼。
形势严峻,沈铎严却全然不在意。
这一日,他登上城楼,登高眺望远处围兵,竟然还有兴致,在城门上摆酒设宴,喝酒猜拳。
“他什么意思?看不起咱们?”
李平气得哇哇大叫,恨不得冲过去跟沈铎严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