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慈前往北疆的决定,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只有三个孩儿支持她。
孔栾气急劝道:“您不能去,刀剑无眼,到了那里王爷他还得分心,这乃是大忌。”
云来附和:“您要是在这住不惯,让他再去寻一处宅子。又或者,您嫌这地方窄小,我搬出去住。总归,有什么要求您直管提,千万别见外。
至于去北疆的事儿,您还是再考虑考虑......”
云来打小伺候林玉慈,哪怕劝,也习惯了语气温和。
得易、方玉珂互看一眼,谁也没说话。
去不去,各有利弊,他们保持中立,让主子自己拿主意。
“听得易大叔说,上次爹爹西征,耗费了四年才回来。还说等他回来时,我们都认不出他了。”
伯思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得易,意思很明显。
得易看看孔栾,被孔栾瞪了一眼。再看看伯思,他正满含期待盯着自己。
得易左右为难,干脆装作什么也不懂,撂下一句“马还没喂,我去看看”,仓皇逃了出去。
孔栾气哼哼,冲得易背影直咬牙。
“小孩子的童年,跟女人的青春一样,转瞬即逝,数来数去,也没有几个四年。
这次爹爹去北疆平乱,也不知要耗费多久。如若再来四年,到那时,我们都长成大人了。”
仲熠不无哀怨。
彩之一听,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满心担忧,愈发落寞。
“我今年七岁了。听方姨说,女孩子到了十几岁,就要嫁人了。也不知在我嫁人之前,爹爹能不能赶回来。”
这话题歪的,让在场的人大跌眼镜,站立不稳。一个个想笑又不好笑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傻瓜,你可是爹爹的心头宝,他早就说过,以后你要嫁的人,必须得过了他那关才行。有爹爹这句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哎,女孩子就是这样,不堪重托,总想着自己。女大不中留啊!”
仲熠尾音拖得老长,一副小大人口气,把彩之气得满脸通红。
“二哥这话不对,我怎么总想着自己了?”
“怎么不对?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我们都在担心爹爹的安危,你却在想着嫁人的事儿。”
“我哪有?我不是也担心爹爹嘛?”
两个小家伙一言不合,撸起袖子准备吵架。
伯思无语,忙伸手把两人拦开,“好了好了,越扯越远,赶紧讨论正事,咱们到底该不该去北疆找爹爹?”
“去,当然要去。爹爹还说要亲自教我打仗呢,躲在玉昭,我怎么学?”仲熠没好气地嚷道。
伯思扭头看彩之,彩之也没好气。
“去,当然要去。女人的青春有几年光景?哪怕我耗得起,娘亲也耗不起。”
这句话再次出乎大家的意料,林玉慈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你这话怎么说的,娘亲怎么就耗不起了?娘亲青春正年少,好日子还长着呢。”仲熠抓住漏洞,狂怼彩之。
“我不是那意思,你别曲解。”
“那你什么意思?啧啧啧,女孩子呀,脑子里净想些没用的。”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林玉慈默默看了半天,不得已出声,制止兄妹俩的争吵。
“小主儿们还小,童言无忌,可也从另一方面反映了他们不懂其中利害关系。
我既然受了王爷的托付,自然得担起这份责任护你们周全。我不同意你们去北疆,这事儿,没得商量。”
孔栾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林玉慈含笑又说道:“我们到北疆,又不是到营地里捣乱。我们离得远远的,隐姓埋名,装作平头百姓,只求平常他不忙时,能够跟孩子们见上一面便好。”
“我听人说,营地以南十里,有一个凤南驿。那驿城里,酒肆、邮局、绸缎庄......各样商铺都有。我们到时候安置在凤南城里便好。”
伯思提议。
“不行,大公子你还小,不懂战争的残酷!”孔栾坚持,“两军开战,能跑的平头百姓,都逃难去了。留在那里的,不过是些穷苦人,舍不了房子和土地罢了。
你们安置到凤南驿,吃苦受罪不说,万一敌军探听了消息,悄悄把你们掳走,岂不是大麻烦?”
伯思、仲熠面面相觑,显然这问题还没想过。
孔栾一看有戏,趁热打铁又劝道:“我这里最安全。万一遇到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