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慈在内心哀嚎:别呀,你可是土匪头子,统领着整个龙虎山青枫寨,烧杀抢掠,霸道随心,这样恣意洒脱的人生,在婚姻面前可千万别低头啊。
“大当家的,您青春年少,一表人才,值得更好的女子。恕我拙劣,担当不起您的厚爱。”
林玉慈卑谦十足,说到“一表人才”时,还特意顿了顿。
意外的是,豹文安平常只活动在青枫寨里,是个十足的宅男。
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也因为他爹豹寨主的身份,而有所遮掩。
反倒是他身份的特殊性和唯一性,让他自以为外形上的区别顺理成章,并非病态。
所以,“一表人才”其中的反讽意味,他根本没听出来,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他甚至以为,这是林玉慈在害羞。
偷瞧一眼林玉慈,他“含羞带怯”,一下一下踢着脚下的青石方砖,“我说你担得起,你便担得起。”
豹文安的“娇态”,恶心得林玉慈直起鸡皮疙瘩。
她忍住拼个鱼死网破的冲动,咬着牙说道:“不不不,我已经嫁了人,还生了三个孩子。”
“有孩子呀?”
林玉慈神色意外,忙重重点头。
“男孩女孩?”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那,那更好了。我不费吹灰之力便有儿有女,这样的好事儿真是百年不遇,千载难逢。”
呃......
你确定?
林玉慈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她的视线,让豹文安更加“羞怯”,扭了扭根本没有腰的身子。
林玉慈浑身发冷,赶紧别过脸去。
咳,你愿意,沈铎严还不答应呢。
想起沈铎严,林玉慈一时忧郁,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谁知竟然咳嗽了起来。
见她越咳越凶,豹文安万分心疼,焦急说道:“来,我帮你捶捶。”边说边举着拳头往前凑。
林玉慈吓得忙躲到椅子后,抬手制止他靠近自己。
“你害什么羞呀?我爹爹和娘亲在世时,也没少帮彼此捶背。他们是那么恩爱,就连去世,都只差半年而已。”
豹文安提到父母时,起初满脸自豪,随之眼神黯淡,最后神情竟然很是落寞。
爹娘故去后,不得已他接手了青枫寨大当家的位子。
在他“英明神武”的领导下,青枫寨一年不如一年,现如今威名早已不在。
仓库里的存粮日益减少,想要把他掀下第一把交椅的人却越来越多。
想到这,豹文安微微叹了口气。
看他神色变化,林玉慈不由打心眼里好奇。
这样一个人,身材畸形,思路独特,到底是如何坐到青枫寨第一把交椅的?
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呃,大约是真傻。
但凡正常点的男人,应该说不出那句“喜当爹乃是百年一遇的幸运”这句话。
哪怕出自舔狗的嘴里,说出来也只会让人万分尴尬。
而他,说得如此从容,不是真傻又是什么?
正应了那句话,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便是别人。
林玉慈绞尽脑汁,想着救出伯思迅速脱身的计策。
豹文安却不依不饶,举着拳头追在林玉慈身后,百般耍贱,想要帮她捶背。
两个人正绕着椅子转圈圈之际,大门外有人喊道:“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大事不妙了......”
林玉慈不由站定,自觉逃脱虎口的机会到了,她瞪大眼睛朝门外看了看,冲豹文安努努嘴。
豹文安一脸不耐烦,甩着两只小短胳膊走到厅外台阶上,冲门外喊道:“什么事儿?”
“回禀大当家的,有人在寨门外叫嚣,要找咱们决斗。”
“决斗?附近的农户一盘散沙,官兵们现在忙着应付北疆的战事,青黄不接的时节,谁会过来挑衅?”
“小的不知,二当家的让我禀告您,让您等会儿完事儿了到寨门去一趟。”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豹文安一脸不高兴。
“小的告退。”
门外重又恢复安静。
豹文安转身看向大厅,却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大厅里空空如也,明明刚才还在这儿的林玉慈,不知跑去了哪里。
......
寨门口,得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