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要走。”
得易惊呼。
沈铎严定睛看去,只见叶老板瘫软在地上,做出一副痛苦状。而耶律旸,退后几步,离叶老板越来越远,随时准备抽身离开。
“动手吧!别让他跑了!”方义云咬牙切齿,双目蕴含滔天怒火。
他等这一刻,等了不止一天两天了。
今日,他誓要拿下耶律旸,替秦月一雪前耻。
“义云从左上方包抄,得易从右上方包抄,我坐镇最后,今日让他插翅难逃。”
“末将得令。”方义云话未说完,已经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得易一看,生怕落后,不待跟沈铎严多说一个字,也冲了出去。
沈铎严凝眸看着下方,一挥手,率领众人,急步下到谷底。
方义云窝了一肚子火,恨不得把耶律旸千刀万剐。
他冲到耶律旸面前,一个字没说,手握剑柄挽一个剑花,冲着他的要害,便刺了过去。
耶律旸起初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侧身躲过方义云的袭击,抬手在革带上一按,“蹭楞楞”抽出一柄软剑,格挡两下,挡住方义云的进攻。
他身手极佳,明眼人一看便知,方义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方义云步步紧逼,耶律旸以退为进,招招化解。他耐着性子应对,努力寻找方义云的破绽,以寻求反击。
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兵刃碰撞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脆。
方义云本可以和得易配合,两人联手,共同对付耶律旸。
奈何他求胜心切,把得易放到一旁,完全不理。
得易插不上手,不敢贸然加入,只得在旁边寻找机会。
数十招之后,耶律旸渐渐占了上风,逼得方义云步步后退。
“义云小心”。
得易着急地喊道。
方义云明显沉不住气,脚下大乱,想要求助得易。
两人尚未达成一致,耶律旸瞅准机会,冲被旁人缠住的随从喊道,“发射信号”。
不多时,一个信号弹腾空而起,带着一枚亮闪闪的红点,直飞向天。
“砰”的一声,在头顶炸出一朵烟花,把周遭照得瞬间亮如白昼。
耶律旸此时,反倒越来越沉稳。脚下步法丝毫不乱,让沈铎严惊诧不已。
这人小小年纪,如此老练,果真不容小觑。
众人心中暗叹。
沈铎严有备而来,他耶律旸也不打无准备之仗。埋伏在沅河附近的几万兵马,只消得此信号,便会集结而来。
一场恶战,就这么突兀地即将展开。
如此这般情况下,唯有速战速决,把耶律旸擒住,方才能够一招取胜。
得易瞅准时机,和方义云使个眼色,两人配合着,一起向耶律旸发起进攻。
瘫软在一边,毫无存在感的叶老板缓缓站起身,扭头看向沈铎严。
他先是一笑,慢悠悠说道:“陵王殿下好手段,布下天罗地网,让我父子二人往里钻。”
他一边说,一边鼓掌,单薄的掌声被夜风撕扯,吹向远方。
“梁叔过誉,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做一个臣子国民该做的罢了。”
“臣子国民?哈哈哈哈......”
沈铎严自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不过,他既然冒着危险赶到北疆,便不会在意这些。
“我不敢自称忠君爱国,但也绝不会做叛臣贼子。”
沈铎严抢先说道。
“叛臣贼子?谁是叛臣贼子?就凭他们信口雌黄?
我带走了什么?舆图?情报?除了我这个人,我什么也没带走!
相反,我借范太师之手,扳倒耶律家,削弱大周兵力,让他们耗费十年光景,方才恢复以前兵力。
我一人,比整个段家军的贡献都要大。我特么算叛臣贼子吗?”
叶老板越说越激动,吼到动情处,不禁仰天大笑,笑罢,重又看向沈铎严:“我十二岁入军营,你爹曾告诉我,行伍之人,以天下为己任。
我十五岁跟了段太尉,他告诉我,忠君爱国,方为良臣。
他们教过我很多东西,我自是万分感激。
可是,那些大道理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更不如一个女人的温情蜜意。
我并没有被女色迷惑。可是,命运如此,一方是家国,一方是挚爱,我只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