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边抱怨边起身。
“从今往后,咱们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把昨天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不就好了。”
秦月絮絮叨叨,任凭青桐伺候着洗漱。
主仆俩达成一致,秦月收拾利索,抬步走出帐子。
抬目望去,鸭蛋黄一样的红日头,刚刚爬上东边的馒头土坡。
不远处的三军将士正在操练,喊杀声如雷滚过。
嗯,热血、激昂,又是新的一天!
秦月一扫昨日的颓废,重又精神振奋。
她抬臂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清晨湿润的空气。
“给段元帅请安。”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莫名秦月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她木然扭头,见方义云正站在台阶下,定定望着她。
不知怎地,她一口气就喘岔了,“咳咳咳咳”,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不远处,有士兵三三两两路过。
方义云想上前,却又顾忌着别的。
他站定在原地,心里火燎一般。
秦月左右为难,索性转身,又回了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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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旸的帖子送来的时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方义云尤其紧张。
他看一眼沈铎严,谨慎问道:“王爷,哦,不,先生怎么看?”
沈铎严未开口,看向秦月。
秦月环视众人,说道:“大家有什么看法,不妨都说说。”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
这个说,耶律旸素来狡诈,此举定然是设好的陷阱,不可轻信。
那个说,耶律旸亲爹扣在咱们这,他就是再凶残,总不至于不顾生身父亲的死活吧。
这边主张和谈;那边主张武力。
各说各的道理,帐内乱作一团。
沈铎严看向秦月,一挑眉,询问她的意思。
秦月“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屋内瞬间静了下来。
“哨兵来报,耶律旸只带了百十余人,正在沅河岸边等着回信。大营兵马如常,并没有大的动作。
咱们不去,倒像是胆小怕他一样。
两军阵前,哪怕敌众我寡,气势上也不能输。所以,必须去,而且必须我亲自去。”
她这话一出,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未等他们开口阻拦,便听沈铎严说道:“段元帅说得有理”。
方义云想劝,被沈铎严抬手制止。
“历来打仗都是这样,谈一阵,打一阵,只有跟敌方多接触,才能摸清楚他们的漏洞和破绽。
段元帅日后执掌兵权,此举不能跳过。”
秦月一听,笑了起来,“那就依先生的意思,等下调遣百名精兵,随我一同前往。
我倒要看看,他耶律旸还能耍出什么鬼花样。”
今儿颈椎病犯了,晕乎一整天,只有一章了。
碎觉,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