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儿?”
林玉慈瞪大眼睛看他,颇有些说不到我心里,就要你好看的劲头。
沈铎严嘴角一弯,扯出一个糊弄的假笑,“就是那股......泼辣的味儿。”
林玉慈上下打量他,皱起小眉头。
以前不知道,他居然有此爱好?
记得以前他曾说过,不喜欢过于泼辣和主动的女子。
怎么现在性情变了?
沈铎严知道她在瞎想,抬臂把人揽进怀里,在她眉心揉了一通,说道:“接下来的几天,你可不是我沈铎严的妻子,也不是端庄的王妃。
你现在是一个农户的老婆,家里遇到灾祸过不下去,要到京都投亲靠友。所以,就得泼辣些,要有一种遇到难题,不管不顾的狠劲才行。”
林玉慈靠在他怀里,被他揉得头发都乱了,挣扎着想要起身。
奈何没他力气大,被他重又扣入怀里动弹不得。
他胸口蹦蹦直跳,和着一路上马蹄哒哒声,竟然十分合拍悦耳。
听着他的低语,林玉慈莫名眼皮发沉。
也罢,即便此行危险重重,哪怕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安下心来,林玉慈重又补了一觉。
再醒时,天已正午。
“到哪儿了?”她睡眼惺忪问道。
沈铎严抬手撩开车帘,往外瞧了瞧,沉声说道:“刚刚进入大周境内。”
“饿吗?”
“咕咕~~”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
林玉慈羞赧低头,假装整理妆容。
沈铎严笑了笑,松开她,“我出去看看”。说完,抬步走出车厢,跟驾车的周奇低语几句。
没一会儿,车缓缓停了下来。
道边密林处,几间茅草矮房,门前高挂写着“面”字的幌子。
沈铎严引着林玉慈率先进去,留下周奇在后边喂马添水。
进入食肆,里面坐了三四个食客。沈铎严挑了一处靠窗的桌子,跟林玉慈坐了下来。
乡间道边的食肆,饭食定然不够精致。沈铎严要了三碗面,两个小菜。
既是老板又是伙计的汉子,拎过来一个粗瓷茶壶,倒了三碗茶给他们。
等面上桌的功夫,听到隔壁桌已经开吃的食客,在热闹议论着什么。
沈铎严假装无意扫了一眼,只见那二人一副衙差打扮,正边吃边聊。
两柄牛尾刀,就那么明晃晃地放在桌上。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看林玉慈喝完一碗茶,忙拎起茶壶帮忙续上。
“哎,你听说了没?”其中一名衙差满脸八卦发问。
“你是不是想说,耶律将军,府上的事儿?”
另一个十分机敏,在提到“耶律将军”时,特意只张嘴,不发声。
第一个衙差嘴里嚼着面,贼笑两下,把脑袋凑了过去,“真是没想到啊,赫赫威名的耶律一氏,竟然还有那么一出狗血的秘辛。”
“听说三小姐当年靓绝京都,还能提枪打仗,那是一等一的人才,娥皇女英也不过如此。
我爹当年在军中谋一小职,有幸见过她几面。我记得当初他听闻三小姐出家为尼的时候,还惋惜了好久呢。”
“好看有什么用,会打仗有什么用,命运不济啊。遇人不淑,未婚生子,婚后被瑞郡王识破,不得已出家为尼,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不过是男情女悦的事儿。要我说,真正可怜的,还是耶律府上枉死的那些人。”
“是啊,耶律家的骨血一个不剩,都被处死,偏偏留下一根独苗苗,原以为老天有眼,不灭耶律家香火,谁想到竟然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你说,冤不冤?”
“冤?这世上哪儿那么多冤不冤,都是命,都是善恶轮回,因果报应。不过是你做初一他做十五罢了。”
“你说那人也是够狠,不过一个女人,一门亲事罢了,大不了再娶不就好了,为什么还非三小姐不行,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娶个名门之女,寻一个岳家靠山,能顶他十年军功。
就比如现在的小耶律将军,娶了西洲的郡主,虽然不一定能在朝堂上帮什么大忙,总归岳家的势力让范太师有所忌惮,对不对?”
另一个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说道:“呜~~我听说啊,呜~~范太师他......”
剩下的话越来越低,沈铎严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