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微一回想,不敢看沈媚的眼睛,怯怯地说道:“她穿着的模样和姑娘相差无几。小脸蛋,尖下巴,嗓门颇大。”
她顿时明白,是刘水秀。
县令命捕快带刘水秀来堂前作证。
刘水秀原本混在人群,想要看沈媚出丑,哪知道事情峰回路转,吓得她准备偷偷地溜走,沈媚早注意人群,转首间立刻指向不远处的女子,“就是她!”
刘水秀拔腿想要逃走,早被人一把抓住,扣押回来按跪在堂前。
她的脸色雪白。
“沈媚说药采回来后用布匹包着,从没打开,也无人接触,你又怎会得知是假的?”
“我和她住一起,她的性情最了解,常常以次充好,看着面上人畜无害,其实心肠狠毒呢!”
牙齿咯咯直打颤,刘水秀大声叫道。
“水秀,别胡说!”
终于安顿好母亲,凌绍尽力打听,此刻也在人群中,见是刘水秀告密的,无奈地瞧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见水秀胡说,他忍不住出言提醒。
“原来只是揣测而已,并无证据,你可知道做假证的下场?”
刘水秀自然听说过,天水曾经告诫过她。
“我待你如亲妹,你为什么要诬陷我?还有指使狱卒来折腾我呢,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沈媚说得哽咽,微微垂首拭泪的模样我见犹怜。
被众夫所指,刘水秀心下更慌。
众人都议论纷纷的,有人大叫道:“这不是李瞎子的假人参吗?”突然的声音让人的目光引向罪证。
假人参正作为证物放在堂上。
“对,就是!当天集市上,我们都曾经见过。”
李瞎子恰被关在大牢里,很快被人带出来。
他才看一眼,似胸有成竹,嘻嘻地一笑道:“大人,是不是说出实情能将功折罪?”
“当然!”
事关女儿的名誉,县令答应得爽快。
李瞎子顿时精神抖擞,指着其间的一条缝隙,高声道:“这是草民寻常哄骗人所用的,确实是小的无误。”
“那你可认识堂下的女子?”
他指着刘水秀。
刘水秀不敢再抬头,不安偏头转来转去,躲避着他人。
李瞎子用另一只没瞎的眼睛偏头盯着她,片刻后指着她说道:“对,对,就是她!当时在集市上,看到我的道具滚落在一旁,立刻抱着就走!原来用来诬陷人!”
此刻真相大白,被逼无奈下,刘水秀期期艾艾地说出真人参的藏处,最后将被收监入牢。
凌绍当即挺身而出,向县令请求,“大人,表妹年少无知,是凌绍教导无方,愿意代她坐牢!”
“表哥!”刘水秀哭哭啼啼的,惨白的小脸没有半分血色。
凌绍丝毫不理她,只是愧疚地看着沈媚。
瞧着她的惨状,眼中满是心疼,可此刻神情决绝。
县令气不打一处来,一时也不便发作,只是询问女儿的意见。
深吸了一口气,沈媚悠悠道:“案情既然水落石出,刘水秀也是年少无知,女儿愿意原谅她!”
“真是高风亮节!”李掌柜顿时站起,冲着沈媚一作揖,“这次是老夫看走眼,受人迷惑,被人摆布,让姑娘受了委屈!”
他突然望着沈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真的是县令家的小姐?啧啧,真是不简单哪!”
既然沈媚不计较,县令从轻发落,只让刘水秀同样关上几日便作罢。
瞧见女儿伤痕累累,决定将人留下来调养着。
所谓的伤痕,不过是她用药所致,她早备好解药,可见父亲重视,她依旧开心,打听庶妹去外祖父家,心下着实想念父亲,拉着凌绍同意留下来住上几天。
西屋,待到凌绍细心地为她涂抹药膏,县令才忍不住发难,冷声道:“本官要不是看你对沈媚体贴,才不会同意将她嫁于你,如今竟让她受这种委屈!”
饿了两日,沈媚已经顾不上大家规矩,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
凌绍紧张不安,端坐着一声不敢吭。
“不关相公的事,是因为他在家里处处顺着让着,让表妹一直依赖他,见他有了娘子,就是女儿,一时嫉妒才做出这种糊涂事,如今在牢里,待到被关了两日,也就不会再生事,爹爹吃饭!”
她甜甜地陪着笑,为父亲夹菜。
短短几日,沈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