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在哪儿?”
冰凉的手指紧紧抓着,沈媚的手给抓疼。
“她叫蓝玉,半个月之前已经离开京城。”
眼睛突然闪过淡淡的光芒,手抚着心口,好似长长地舒了口气,秦彩儿的模样古怪,沈媚试探地问道:“你可认识?”
他的年龄与蓝玉的姨娘相仿,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试探地问道:“你的夫家可在闫家庄?”
“不,没有,我没有嫁过人,一直以来都是独身在四处刺绣。”
沈媚眼眸闪过淡淡的失望,长长地哦了声。
寻找许久,本以为有线索,哪知道是个误会。她叹了口气,“如今兵荒马乱,想要寻找一个人简直海底捞针。”
“为何要寻找呢?”秦彩儿有一丝失神,喃喃地说道,“得知各自安好不就好了吗?”
“当然不行!”
沈媚的话令她猛然间吓了大跳,掩盖着脸上的慌张,又抓起脚边的绣布。
“蓝玉的家人都死了,她说在世间只有一位姨娘,这辈子一定要找到。”
刚刚动作流畅,如今半日居然找不到针眼。
沈媚想要帮忙时,她索性收了起来,揉了揉肚子,“怕是还不曾吃饭,所以无法劳作。”
命姹紫前去端来米粥,一碗粥喝下去,秦彩儿额头沁出汗珠。
习惯性地掏出手帕擦拭着。同样的手帕,相似的蝴蝶,此时的她好似有意将蝴蝶的那端飞快折起来,飞快地揣进口袋里。
如此的刻意,更令沈媚怀疑。
“一个月来你天天在此救助,人美心善,以后必会有好报的。近来我的手很疼痛,得去抓些药啦!”
之前排起长长的队伍,众人很快要散去,眼见她起身离开,沈媚想要唤住,抬起的手顿在半空,望着面前的沉重的背影,颇有一丝踌躇
亲人相认本是好事,再说蓝玉现在也算是光宗耀祖,若果真是她,焉有不认的道理,仅仅是巧合罢了。
“主子,老夫人又来了!”沈媚连忙起身,果然见到了路口驻留的将军府的马车。
她掸了掸衣袖赶紧迎上前去。
掀开帘子,老夫人瞅见茅草屋错落有致,不似之前的凄惨荒凉。让秋菊将带来的银子交给她。
“近来将军并不宽裕,这些都是我的体己银子,怕是帮不了多少,也算是尽我的绵薄之力啦!”
“沈媚替灾民多谢老夫人的慷慨!”她欣喜无比,如今正缺的就是银子,有了解子,粥棚才能够继续下去。
“现在的情形如何了?”老夫人掀开的帘子,满脸忧愁地望着外面,或坐或卧的惨叫连连,恍如人间炼狱。
“那人倒是眼熟。”
“是白依依。”
“白依依?”老夫人颇觉意外,她娇滴滴的,今日居然端坐在名单中,被众人所追捧着行医看病。
记得之前送来的调理的药材,服用完后身体已有改善。恰巧白依依已经忙完,被得知老夫人就在左近也上前。
“见过老夫人。”
“嗯,不错,难为你了!”
“老夫人说的哪里的话?”
白依依的眼眶微微的通红,声音微微嘶哑,好似之前哭过,“今日上午,白依依震撼,不曾想到有人生活在如此的痛苦当中,白依依所为原本是应当的,就像沈姐姐一样!”
提到自己,沈媚立即摆手,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能出些苦力罢了,白小姐做的却是救死扶伤的大事,是无量功德。”
“你们两人都别谦虚啦!”
老夫人异常感触,不时地周旋于名家名流中,像眼前两位女子的善心倒是极其少见,更是赞赏地望着白依依,“能学得一技之长,又能惠之于民,着实难得,改日有空来府中坐坐,我们娘俩好好聊聊!”
“是,干娘!”
略显得陌生的称呼,老夫人有一丝惆怅,微微扬起的唇角轻颤,动身离开。等到人一走,玉珠整理好药箱上前,“小姐,今日已经诊断完,我们回去吧。”
“也好,沈姐姐,那么明日再见啦。”
沈媚本以为她一时心血来潮,但是第二日果然准时前来,梆子才敲一下,众人纷纷如流水般涌来,很快排起长长的队伍。
她依旧耐心走足。
沈媚在施完粥之后便找秦彩儿,坐在她旁边看她刺绣。两人相谈甚欢,晒得暖和的石头上,不时看着不远处白依依的善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