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提着礼物登门之时却被郑淑芳阻在外头。
她让丫鬟接过以后,淡淡道:“多谢姑娘一番好意,礼物以及心意我都会转达,至于其她,今日不方便。”
“其实,我来不光光感谢。还有也是上次秦琼前来并非有意顶撞,是误解。”郑淑芳的脸色越发难看,沈媚不便多耽搁,转身匆匆走开。
待她一走,郑淑芳当即命人将礼物喂狗。
端着药进屋,让人扶起满脸病容的秦越,柔声道:“喝药了。”
“刚刚我听见声音,是沈媚来过了。”
眼神躲闪着,郑淑芳低低地说道:“她是为绑走的妇人来道谢的。”
“秦琼以为我们会和一位妇人过不去,在他眼中父亲就如此不堪吗?”
“伯父误会了。他一向对您尊敬,说不定是被人挑唆。”
“你的意思是沈媚啦?”
郑淑芳避开锐利的目光,低声说道:“淑芳不敢妄言。这是这一月来,在我们打击之下,她的酒楼不见一点颓败,生意反而蒸蒸日上的,光凭这能耐,绝非一般的女子,淑芳自叹不如。”
“一个女子做生意最有能耐也是本事,这段时间只是我病了。”
他强打精神坐起来,身子异常的虚弱。挣出一身虚汗,望着镜中苍老的面庞,此时他不得不服老了,心中越发的思念儿子。
“她来后可曾提到琼儿?”
“没有。”她趁势低头。
笃定的回答令秦越心中更加伤感,幽幽道,“难道我们父子竟因一个女人而生了嫌隙,以后一辈子都不来往了吗?”
吴淑琴虽时时闹脾气但又最为惜命,等到医师前来时倒也乖乖配合,后面的几日饮食都正常。
她悠悠地望着窗外,口中念叨着不知县令几时前来将她接走,大有一副衣处于水深火热的势头。
众人先是同情,听得她口中无情无义的话又着实的鄙夷。若不是沈媚吩咐,他们才不愿意好吃好喝地伺候。
院子里桃花花瓣翩翩坠落,地面布满了一层花瓣,让人不忍心踩踏上去。院子里静悄悄的。
秦彩儿出门啦,秦琼的屋子微微传来动静,沈媚在他出门的一刻叫住,“我给你酿桃花酒吧。”
他半眯着眼睛,猛烈的阳光险些令人睁不开。
“好哇。不过凭你的手艺,我怕是会糟蹋好酒呢。”
“谁说的!”她笑盈盈从背后掏出酒壶,“是我去年酿的,来尝尝,若是不好吃,我在给你新制。”
不顾沈媚脸上狡黠的笑意转身取了个杯子。
她在倒之前皱眉道:“可若是酒的味道绝佳,是不是你该答应些什么?”
“大不了以身相许嘛。”
沈媚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呢?若是觉得味道绝佳,你就去对面看看父亲!”他瞬间收起刚刚脸上的笑意,顿时板着脸庞,将杯子握在掌心。
见他脸色大变,沈媚低声说道:“他病了。”
“不可能!”对方迅速回道。
自打出生后父亲异常的强悍。小时候严厉的训练,幼小的他从不敢反抗,即便现在隔着一条街,依旧能够感受到父亲的威慑力。
“不会的,任何人生病他绝不可能!”
“可说到底他也是人,更是位老人,既然是人,自然会生病的。”
他冷冷地拒绝,同时瞟了沈媚一眼,“他几乎不信任任何人,莫不是你受人蛊惑,以为生病了吧?”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揣测着。酒楼里面隐隐的有一股药味,众人的神色异常的严肃,在我提到老先生时,郑淑芳下意识看向一旁写方子的医生,所以才想极有可能生病。”
“对面的人令你的酒楼生意不见起色,还是将心思都花在如何拯救酒楼,而不是关心一个视你为敌人的人。”
真是倔强!沈媚无奈,“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呀。”
她的衣裳被刮破了,秦怡说要绣上一朵花,想想五天应该成了吧,与秦琼的对话无疾而终,干脆在房间里等她归来,顺便看看补的如何。
里面洁净如新,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沾染半点灰尘,她坐在窗明几净的榻下,忽然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沈媚,我走了,保重!”
走了?
沈媚细细地瞧去,可不是呢。想了想,几日来并无半点征兆啊。连忙打开墙角的箱子,里面果真空空荡荡的,将最爱的布料都给带走。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