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半山在马车里吓唬了她,关切地询问:
“这一路上,他说了些什么?”
“他想灭了杜家满门,还想污蔑裴煜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杜小草尽量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裴半山无耻至极的心思,自己也有些疲惫无奈:
“世间竟然有裴半山这种心思古怪的恶人,害别人就算了,自己的亲儿子也往死里坑。”
“他根本不把裴煜当儿子,只当他是大傻子。”
“傻子也是儿子啊,不是他想不认就能不认。”
秦佑安笑得冷冽:“我查到他勾结巫疆蛊师,祭炼人丹的事也有他一份,可笑我一直盯着裴夫人,忽略了他。”
巫疆蛊师手段奇诡,能人所不能,也许就有一种蛊虫,可以让亲父子变伪父子。
大雨如豆,噼噼啪啪砸在泥地上。
秦佑安答应让人护住杜家四口,“他们虽然可恨,活着对你有好处。”
杜青奎这个裴半山口中的“焦溪莽汉”,活着一天,便是一个活证据,让河东裴氏和火羽裴府有忌惮。
这次入村接人,裴夫人没有随行,但她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满。
这么大的暴雨,都没派遣家奴出城来接,把堂堂家主扔在官道旁的淫祠野庙里吹风。
裴半山面色阴沉。
搁在往常,许氏如此做派,他早就拂袖去了东溪别苑,华服美婢厮混十天半月,气消了才回府。
这趟出来是“接女儿”,旁边还跟着两位世子,他不能任性荒唐,天大的不满也得暂时按捺。
让秦佑安亲眼看看许氏的跋扈不贤,将来翻脸贬黜她,阻力更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