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偏僻,美味佳肴肯定没有,河鲜野蔬胜在新鲜,傅行远一再道歉:
“怠慢了三位,芦花镇虽然不是穷山恶水,却也实在贫瘠的很,出产不多,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杜小草轻笑:“薄酒贫席也有浓情厚意,我们都不是挑剔的人,只是今晚设宴,为何只有傅公子你一人出席,其它佐官吏员、乡老士绅全都没有来?”
按照惯例,起码要有几个陪吃的土著,身份高不高不重要,要紧的排面和态度。
傅行远微微尴尬:“都是些没规矩的乡野之人,怕冲撞了秦世子……”
“不妨事,秦世子在焦溪村的时候,跟村正和村民相处得很融洽,来到芦花镇上,也不会自持身份高高在上。”
杜小草话说得和气,打量傅行远的眼神却犀利得很。
傅行远刚刚傍上“靠山”,隐约就有嫌弃的迹象,神色忐忑不安,亲自去帮他们安排住处。
夜色渐深,墙角的夏虫唧唧有声,头顶的星河一望无际,浩瀚璀璨,居高临下俯瞰整座小镇,错落有致的灯盏让人心安。
姜慕白却低声提醒杜小草和秦佑安:“镇上的阴煞之气越来越浓重,盘踞在此地的邪祟鬼魅都要作怪,稍有不慎,咱们要丧命,镇上的百姓也要遭殃。”
他说得煞有介事,杜小草和秦佑安狐疑地对视一眼,觉得这话有些危言耸听,哪儿就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
姜慕白洒然一笑,从屋檐下摘了一盏八角灯笼,沿着青石板道,在镇公廨里四下查探,尤其是东南角的那两口水井,还扔下瓦罐拎了些井水上来,亲自品尝,然后惊咦一声:
“这水中的煞气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