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着赤色的魂雾缓缓逸出,在空中凝聚成蟒蛇的形状,栩栩如生,獠牙狰狞,凶恶地蠕动挣扎,想要逃走。
嚣张少年吓得面色铁青,当即从袖中拿出一个黑扑扑地兽囊,把这条雾蛇牢牢扣住,心有余悸地看向杜小草。
“这种凶物……怎么会躲在我的识海里?”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谁让你断人财路,坏人好事?若不是你运气好遇到我,最多三个月,你就会丧失神志,自己走到山坳里喂凶魂了,天狩大巫也救不了你。”
杜小草说得淡然,听在嚣张少年耳朵里恍若惊雷,紧紧跟在杜小草身后,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拖进山坳里投喂凶魂,心中依然有疑惑,不敢信巍巍一座祠庙里,供奉的居然是邪祟。
舟子替他解惑:“也不全然是邪祟,只是失了智,清醒的时候少,昏聩的时候多。”
“巫疆那么多天巫,怎么不来帮帮他?”或者除掉他?!
“他虽然昏聩作乱,战力凶横,寻常天巫三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巫疆的形势又凶险,每一位天巫都不敢擅离部落,何况好几个聚在一起?各怀心思,让这邪祟做大了,难以克制。”
更深一层的原因,舟子碍着杜小草在,没有说出来。
因为险滩对面就是大胤,巫疆这边的知情人,还打着让这邪祟一步迈过天险,去祸害七十二洲的主意。
这邪祟又不是彻头彻尾的邪祟,心中偶尔还有一丝清明,这清明会让他远离巫疆,直扑大胤。
嚣张少年三关稀碎,人也蔫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左盼右顾,生怕再有邪祟缠上自己。
觑见杜小草忍笑的神色,讪讪挠头:“我不是怕那邪祟,是……”
“是留得有用之身,好好学了本事,再回来跟他决一死战?”
“是啊是啊,漂亮姐姐你是我的知己,我就是这般想的。”
“不愧是天狩大巫的子孙,扯的遮羞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嚣张少年惊诧:“姐姐你见过我家天巫?不可能!他好几百年没出门了……”
“嗯,撂下大话之后,闭门缩在家中好几百年,果然是好气魄。”
杜小草脸上的嗤笑很刺眼,嚣张少年却不敢胡乱接话茬了,直接告诉他,他遇到了惹不起的人,心中又很不忿,怨气一股脑转移到“若吾仙君”身上。
“都怪她给了巫疆人一个希望,又撒手不管了,害得巫疆乱成一团,我家老巫心性豁达,从没什么过不去的心结,唯有这件事,几百年了还不能释怀,我每次去后山看他,他都像石头一样干坐着……”
杜小草讶异:“你是是什么身份,能经常见到天狩大巫?”
“我是他唯一还活着的嫡系子孙,当然能见到他,族长还想拦我,怕我跟老巫状告,惹得老巫烦心,也不想想我是 那种人么?如今族里全靠老巫庇护,没有他老人家撑着,部族早就覆灭,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隔壁那群杀千刀的黑巫,逮住机会就来找麻烦,占便宜没够,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