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用膳。
熊孩子噎得满脸紫涨,怒不可遏地瞪了她半响,消失不见。
非常突兀的消失。
杜小草讶异:“这孩子怎么回事?”
“没什么,顽劣可恶,爹妈欠管教。”
黑岬按住杜小草要夹菜的筷子,招手让伙计上前:“麻烦把这桌酒菜撤下去,挖个坑埋了,别给外面的乞丐吃,也别喂养牲口,有剧毒。”
伙计吓得一个趔趄:“贵客说笑了,小店是万年老字号,酒菜最多不和胃口,绝不会有毒。”
“这毒不是你们弄的,是刚才那个小乞丐,小兔崽子,心肠真黑,一言不合就想杀人!”
黑岬指了指窗外,伙计一头雾水,他并没有看见方才的熊孩子,有人投毒是大事,他颠颠跑去告诉掌柜。
掌柜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来到桌边先拱手行礼,问黑岬如何确定酒菜有毒?
黑岬不屑:“你是怀疑我诓你?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酒店掌柜也是倔脾气,立刻让伙计去弄一条火尾鼠过来,当场验看。
三头尺高的火尾鼠,各自吃下一盘菜肴,美得吱吱叫,并无中毒的迹象。
围观的食客开始疑惑,酒楼掌柜也得意,碍着“顾客大过天”的生意经,没有当面奚落黑岬,只是重审自己酒楼的安全。
“我这酒楼万年老字号,在万叶城中有跟脚,没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捣乱——”
眼下之一,黑岬就是那个“不开眼”捣乱,想吃霸王餐不给钱的恶客。
黑岬看傻子一样看着酒楼掌柜,让他睁大眼珠子,仔细看试毒的三头火尾鼠。
掌柜心中狐疑,仔细看了半响,每一头都活蹦乱跳,比没试毒之前还要活跃。
越来越活跃,活跃过头了,几近暴走!
酒楼掌柜回过味来,这毒不是要人当场毙命,是让人亢奋无法自控,一直这般,暴毙是早晚的事。
火尾鼠闹腾的动静太大,引来许多食客围观。
火尾鼠的几近癫狂的蹦跳,眼珠也从黑白变得赤红,两颗獠牙也露了出来,随时有可能跳起来咬人。
黑岬提醒众人散开:“这毒罕见,被中了毒的活物咬了,也可可能中毒!”
一番话吓得食客轰然散开,远远站着指指戳戳。
生意没法做了,酒楼掌柜又惊又气,从袖中摸出三张封禁符咒,把三头火尾鼠牢牢扣住,不让它们有机会逃出来惹乱子。
封禁符咒激活,原地腾起三个透明的防护罩,内中场景一览无余,它们躁动的越来越凶,癫狂到极致,甚至开始自戕。
黑岬没耐心看戏,敲打着桌面提醒酒楼掌柜:“赶紧的,撤下这些酒菜,重新做一桌好吃的过来。”
酒楼掌柜无奈,给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酒菜撤下去,他自己走到黑岬身旁,低声询问黑岬是如何察觉到酒菜有毒的?
“道行高深啊,不然现在发癫发狂的就是我们了。”
“你确定是一个小乞丐投毒?”
“他投毒我很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乞丐也就不知道了,而且他也不小,早就成年了,装嫩卖萌骗人,骗不成就起歹心,别让我再看见他,见了他一巴掌拍成肉饼!”
黑岬说得凶恶,酒楼掌柜的脸色也不好看,又问黑岬:“不是三位贵客惹来的仇家?”
“来你这儿之前,我们从没见过他,酒菜上来,他冒出来,我们还好心给了他一根鸡腿,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身上有这样的剧毒,绝非等闲之辈,我怀疑他是跟你们酒楼不对付,专门跑来害人,无论今天谁坐在窗前用膳,他都会出手。”
黑岬说得大声,且有理有据,其它酒客也被惊住了,若真是如此,小贼没被抓住之前,真不敢来这儿用膳了,万一毒撒到自己碗里了呢?
酒楼掌柜也被他的猜测惊呆,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防来防去,防不胜防。
杜小草拿出笔墨,画下了方才那小乞丐的面容,递给酒楼掌柜:
“他长这副模样,你再见到了小心提防。”
酒楼掌柜道了谢,拿在手中仔细地看,还没看个明白,东南角位置开始骚乱,两桌酒客全都犯了火尾鼠一样的毛病,原地狂化,门牙变成了獠牙,抱着身边的同伴就撕咬,吓得邻桌酒客嗷一声遁逃。
逃得太凶猛,撞上了其它食客,搂抱着在地上打滚、唾骂,场面一时混乱。
杜小草震惊,她以为小乞丐只对自己这一桌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