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看出来了，她每天都会慢悠悠地批改公务拖延时间。

后来才知道她不喜欢姐夫，甚至可能是厌恶。

一去十几年，我一直在想她，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到京都看过我和子阳。

后来迁都洛阳后，我又忙着到边关打仗，回来后，她居住在深宫，也不是可以每天都看到她。

我不是没有察觉到她已经逐渐老去，就像年迈的爹爹一样。

当初那个让我害怕的人，已经完全老去，像是一只年迈的狮子，只能无力地留在原地，被我远远抛在后头。

我总是以为还有机会，她还这么年轻，连爹爹一半的岁数都不到。

那天，正是洛阳桃花开放的季节，她请我和爹爹一起去到洛河看桃花。

看到爹爹她很激动，站在罩着纱帘的窗台前，拉着爹爹说话。

那天的桃花很美，空气中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身旁都是长篙击打水面，以及她和爹爹的说话声的声音。

船只在洛河上飘荡了一天，直到晚上才靠了岸。

临走前，她送了一箱子东西给爹爹，爹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爹爹，我累了，也该离开了，爹爹也要多保重身体才行。”她笑着说了这句话，笑容很美是我对她唯一的印象。

“月儿！”爹爹焦急地声音响起。语气中的慌乱不堪是我没有听到过的，我连忙上前劝了几句。

爹爹执着地看着姐姐不说话，当然也没有管我。

“爹爹，我真的累了！”她渐渐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

我想爹爹也是看到了，才会放手让她离开的吧！

沉默半响，爹爹才艰难地点了点头，颓然松开手：“我知道了，是爹爹对不起你！”

我恍惚间看到他眼中有泪花在闪烁，凝神看去时，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真是奇怪。

“爹爹要多保重身体，女儿不孝不能常侍左右。止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爹爹知道吗？”

“是！止容定会好好照顾爹爹的。”

她微微颔首。“爹爹！女儿要走了，你要多保重身体！”说完，她就上了软轿回宫了。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没有提起我。

爹爹愣愣地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轿子不见的那一刻，我突然间感觉他浑身的力气好像的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很多。

初春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怕他生病，我连忙叫人来送他回府。他居然没有反驳我，今天晚上这两个人都怪怪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姐姐去世的消息。

“怎么可能？”我听到了我惊魂不定的声音。

那一瞬间我想到昨晚她离开前说的话，奇怪的爹爹，我什么都懂了。

是在告别吗？

扯了扯嘴角，我还没有问什么，爹爹就穿了一身丧服进来了，仿佛早就有所预料一样。后来，我才听到下人说老太爷一晚上没有休息。

“快点换衣服，进宫给你阿姊奔丧。”沙哑的声音响起，爹爹轻咳一声，仿佛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什么，他不在说话。

葬礼的仪式很盛大，我木然地送走了她。

看着她的棺木被缓缓地抬进墓室里，我才意识到，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离开了！自此，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

参加完丧礼，爹爹就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洛阳，出去游历天下了。

而我只能留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终身不得解脱。

我知道她离开前为什么没有留话给我，她在怨我，也许是恨吧！刚离开洛阳那几年，她常常写信给我和子阳，一开始我还回信。

自从我在朝为官后，渐渐地就不怎么回信了，她的信也越来越少，直到没有。

她应该恨我，费尽心机养了一个白眼狼出来。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再次看到她，她和我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陌生地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逃离这座城市，在边关战事起来时，我毫不犹豫地去了边关，一去就是一年半。

悔之晚矣！我变得越来越冷漠，连子阳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五年后，爹爹才从外面回来，他走时好好的，回时是被人抬回来的。

苍白的头发，满脸皱纹的爹爹看到我一脸冷漠的样子，在仆人退下后，“啪”的一下，我被打了一巴掌。

冷眼看着他，我没有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