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起来干净的位置。
哭声戛然而止,凤起站起来,“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有……”
莫邪十指在身前扭成麻花,凤起眼神在她身上逡巡,这么一个泥猴子模样,做这个类似撒娇的动作,实在有些……伤眼。
他闭眸,尽量不去想刚刚的画面。谁曾想越不愿意回想那画面越在眼前挥之不去。
凤起只得咳嗽一声,装作询问:“何事?”
“你需不需要丫鬟?我什么都会做的!”
凤起是打算拒绝的,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一来,他怕莫邪再哭,他是在是烦透了有人在他眼前哭。
至于二来,是莫邪的那双眸子。
太干净了,干净得他有点儿不忍心拒绝。
鬼使神差一般,凤起点点头。
莫邪高兴得跳了起来,紧接着,一把将凤起从地上捡起的外袍和水瓢抢回去。
“洗干净了再给你!”
她的嘴角裂得大大的,眼睛也笑眯成一条缝。
好像有传染性似的,凤起的唇角,也不自觉地翘起了一点弧度。
却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即消失不见。
3
洗干净的莫邪,身上套着凤起的旧衣服,看起来秀秀气气的。
只是衣服太大了,显得她愈发瘦小。
她披散着头发,没等凤起出声反驳,就将自己的脏衣服和凤起那件外袍一起扔到木盆里。
“我去洗衣服啦。”
莫邪蹦跳着出门,却因为衣服太长,摔了个屁股墩。
凤起看着那件他出门时,还干干净净的外袍,此时却黑了好几块,额角青筋一凸一凸的。
莫邪似乎以为凤起是关心她摔没摔坏,拍拍衣服爬起来,仔细挽起裤脚,又把衣服重新放回木盆里。
“我没事的。”
凤起眉一挑,知道她是误会了,但并没戳穿。
只微一点头,“出门往前走,不到一百米处有个小溪,在那洗就行。皂角粉在门口附近放着呢。”
说完,凤起就回屋了。
待莫邪回来,天色已近午时。
桌上早摆好了两个小菜,和一盘烧饼。
只不过,看到莫邪洗好的衣服,凤起嘴角微妙地抽了抽。
他的外袍,已经完全和莫邪那几件看不出颜色的衣服融为一体。
上面,还清晰地挂着一块不知从哪里粘上的黑泥。
“先吃饭吧。”
莫邪闻言,把盆往凤起身边一放,就拿起一个烧饼啃了一大口。
凤起不动声色地把盆推远,并在心里发誓,吃完饭,一定要把这盆有碍观瞻的东西扔了!
他十分怀疑,莫邪所谓的“什么都会”,究竟掺了多少水分。
这在他饭后,把莫邪赶去午睡,并趁此机会端着那盆“衣服”出门时,得到了验证。
因为门口的皂角罐子,里面本来满满的皂角粉,已经几乎见了底。
4
凤起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未曾想他就出门那么一会儿工夫,莫邪非但没听他的话去午睡,还一身白地站在厨房。
而她的面前,是一大盆“浆糊”。
“我想着你明天应该还会去卖烧饼,就打算先帮忙把面和了。”
擦擦鼻尖上的“白”,莫邪笑得满脸灿烂。
“不用了。”凤起尽量声音平静。
“没事儿,我不累!”
莫邪又往“浆糊”里加了一瓢白。
凤起这个心疼,几步上前,抓住她细瘦的手腕,“您能别帮忙了吗?”
直到这时,莫邪才仿佛做错事一般,低着头,怯怯道:“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凤起一边收拾,一边咬牙道:“你没错,错的是我。”他就不该发这个善心!
“对不起,求你别赶我走……”
莫邪小声抽泣着,一只手拉着凤起的半边袖子。
凤起头又开始疼了,怎么又哭了?
“没要赶你走,但是你如果再在这儿碍事,可就不一定了。”
莫邪立刻破涕为笑:“我走,我立刻走!不对,我不走!”
她说完,呲溜一下,像一尾滑溜的鱼一样,离开了厨房。
收拾了约莫半个时辰,凤起总算打理好莫邪弄的烂摊子。
他向来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