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道:“那我们便各凭本事!”
余修竹修长食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好似在思索一般。
在洛与墨额角青筋都快爆起时,才骄矜地说了个“可”字。
洛与墨手下可怜的梨花木把手,“咔嚓”碎成粉末。
4
二人“协商”好以后,花魁牡丹姗姗而来。
别看她长得柔柔弱弱,这刚柔并济的鱼龙舞,跳得委实令人惊艳。
舞毕,她那两颊微微酡红,眸含水光的模样,看愣了念奴娇里的一干人等。
当然也包括余修竹和洛与墨。
之后对牡丹竞价时,俩人铆足了劲儿地竞争。
光风霁月的余修竹,最终钱差一招,不敌威风凛凛的洛与墨,失了一亲美人芳泽的机会。
只能眼睁睁看着洛与墨嘴角快咧到耳根,得瑟地从二楼直接翻下一楼,惹得不少客人惊呼叫好,出尽风头。
那花魁牡丹,看洛与墨的眼神,亦是满满的崇拜与爱慕。
而洛与墨,则直接把牡丹抱进怀里,挑衅地看了余修竹一眼,才慢慢踱步到牡丹香闺。
真真气白了余修竹一张温润如玉的容颜。
他从二楼下去时,那满身的煞气,比常年征战的洛与墨,不遑多让。
更可气的是,余修竹还被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撞了一下,要不是那人跑得快,余修竹十分不介意把这一晚上在洛与墨那受到的怨气,发泄到他身上。
5
不过,回到府邸时,余修竹发现身上多了张字条。
“月上念奴娇,人约二更后。”
看上去,似乎是有人邀约?
余修竹垂眸,指节一下、一下地敲击膝盖。
少顷,他站起身,掸了掸月白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这次,他并未坐轿。
字条上地点写得模模糊糊,余修竹便在约莫二更时,大剌剌地站在念奴娇门口。
“公子。”
极低的声音,响在余修竹耳畔。
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拽到念奴娇旁边的小巷里。
望着幽暗的小巷,余修竹眸子里明明灭灭,好似闪着幽微火光。
在他面前的人,密密的络腮胡子,让余修竹的手,总有些痒痒。
“余相,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余修竹脸上兴味愈浓,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与他相约二更后。
络腮胡带他七拐八拐,入了一个偏僻小门。
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戴兜帽的人站在那里。
听到门响,倏忽回头。
余修竹甫一进门,就抓住了那人的手。
“南疆人?”
那人露出讶异之色,“何以见得?”
“比大良人更高挺的鼻梁,以及……”余修竹趁其不备,掀开兜帽,“偏蓝的眼珠。”
“不愧是余相,坐。”
余修竹不客气地坐下,屋内仅燃着一支蜡烛,并不十分亮堂。
“知道我的身份,又在这个档口寻我。想必,你不是普通人吧?”
那人哈哈一笑,坐在余修竹对面,“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希望,余相在议和时,可以通融一下。”
余修竹也笑了,眉目立时温柔不少,“你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
那人也不恼,抬手示意络腮胡。
络腮胡点头入了里屋,很快便端了个箱子出来。
箱子盖打开后,里面满满都是黄澄澄的金条。
“事成之后,还有九箱。”
余修竹随意瞥过一眼,再看向那人时,眸子里的冷意,如有实质。
“区区几箱金条,就想抵过你南疆对我大良所做穷凶极恶之事,真当我大良子民软弱可欺吗?!”
那人一愣,似乎没料到余修竹会是这般反应。
脸色几番变幻之下,怒极反笑:“那,余相就别想走出这方寸之地了!”
余修竹乃是文官,是以扎齐才敢只带一个络腮胡与他会面。
他也是大胆,竟然一个人就来赴约。
不过,好歹余修竹也是大良丞相,脸上倒是没有丝毫惧怕。
“听我把话说完。”
他把手伸过去,从络腮胡手里接过金条。
“我的意思是,十箱金条,太少。”
那人这才稍微有了点儿笑模样,“余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