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我的行走烙印?”
冯生好奇不已。
“奇了怪哉!”
对面而坐的郑缓蹙着眉头,低呼出声,似有万般不解。
“郑老哥,你这高低眉究竟什么意思,不妨直言!”
冯生看郑缓面色肃穆,眉头拧簇,以为有什么不对劲。
“按道理说,每次行走无论成功失败,都会留下或深或浅的烙印,这些烙印即是沉淀,而且这些沉淀可以通过一直传承,形成强大的行走手段,甚至可以通过这些沉淀,笼统推衍出一些东西,譬如说你第六次行走失败,留下的沉淀即是……诈死,那么第七次行走时,咦,你第七次行走失败是自杀?”
郑缓如同吃了苍蝇,脸色瞬间变得难堪,浑身流露出来的精气神也仿佛须臾间消散殆尽,重新变得病恹恹。
“我不知道啊!”
冯生吞了吞口水,他至今尚未想起更多的记忆,从医院再往后,他的记忆就彻底涣散,如这篱笆墙外的浮都一般晦暗难明。
郑缓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时看一眼湖边的大龟,或者找找胖鼹鼠,又或是仰头看看树巅的鹓鶵,神色好似泼彩的水墨画,一变再变。
如此情况持续了许久,郑缓已然痛苦的揪着头发蹲在地上,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抽去了一身的精气神。
“郑老哥,你没事吧?”
冯生于这两天时间中,尚未看到过郑缓有如此“失态”的一面,似乎郑缓永远是一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形容。
“你想不想的起第七次行走的任务?”
郑缓痛苦地抬起头,眼睛赫然已经充满血丝,冯生被吓到一跳,眼前的郑缓像是无可救药的重病患者,眼底透露着绝望。
但又于绝望中夹杂着一丝希望,而这一丝希望,他隐约觉得像是自己给对方的。
“郑老哥,我知道的都已经给你说过了,至于你说的第七次行走任务,我真的木鸡呀!”
冯生探手叹气,无可奈何。
“哈哈,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继续开始你漫无目的的行走,这一切都在轮回,在重复上演,我逃不脱,你也不例外,哈……”
郑缓仰天大笑,言语中流露着不可压抑的悲愤,听上去很是凄凉。
此后几天,郑缓的情绪一直不高,总是喜欢在院子里望着东西发呆,熬漆的活计也就落在冯生手上。
说是熬漆,不过是一口破鼎,里面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粘稠物,他先前刚醒来时闻到的手磨咖啡香味,即是粘稠物溢散在小院里的漆味。
到的第六天,篱笆墙上的柴门被人轻轻叩响。
冯生从树下过去开门,门扉打开,瞧得门外站着一位身披甲胄,手擎长枪的将军,身后晦暗退避三舍。
“请问您是?”
冯生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对方能从所谓的浮都中而来,证明对方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怕是万万惹不起。
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
“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对方并未透露名字,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怎么走?”
冯生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蓦地,长枪戳来,将冯生挑于枪尖,再反手挥臂凶狠一刺,似在无尽晦暗中划开了一道裂口。
似有无量曦光。
院子里,郑缓病恹恹看着门外。
擎枪将军大步踏出,一身甲胄顷刻烟消云散,显露真实形容,白肉难见,唯有白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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