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迟这两天跟着沈局去开了几个会,都是有关最近嘉湖市的恶性犯罪案件频发,会上还就近期的这两起凶杀案要求楠阳分局尽快破案。沈局还被人指着说他治下不严,才使得嘉湖市的治安一言难尽,气得沈局当场发飙,手指着那人便称“老匹夫”。
会上都是一群神仙打架,看得一侧的付迟瑟瑟发抖,一声都不敢吭。他今早刚回楠阳,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警局。
我真是勤劳热爱工作的人……难得有一天是坐在办公室里的付迟默默想到。他看了眼一心扎根工作的容戈,难得起了点八卦心,对着容戈说道:“我听人说,我不在的这几天挺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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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一颗心都埋在文件堆里,付迟的言语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离他不远的男人,“什么?”
付迟移着位子过去,蹭到了容戈身边,“我不在的这两天,你事够多的呀!”
容戈听着付迟的意有所指,凉凉道:“我什么时候事情不多了?”随后,容戈放下手中的笔,不由得将面前的付迟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你是容戈吗?还是被周寻那小子附身了?”付迟可从来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今天破天荒地来跟他旁敲侧击这些事,可不是让容戈感到奇怪。
付迟无奈地笑了笑,自己难道好奇心上头,顿时被容戈浇了个七零八落,真是没意思透了。
容戈翻上资料,嘴角弯弯地对着送上门的付迟。付迟不由面色一僵,一般容戈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现在这个情况下,倒霉的似乎是他……
“你跟沈局出去开了两天会,是不是被上面的大佬们整治了,所以才激发了你体内好奇的因子?”一时间,付迟都分不出容戈是在怼他还是怼那些大佬。
“你是不是知道沈局会上被批的事情了?”付迟问。
容戈自然而然地点了下头,沈局下了会就给自己打电话,劈头盖脸先是一顿骂,后开始让他必须尽快把这两个案子漂漂亮亮地结束,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虎头蛇尾。
自己再一次立了个军令状,却感觉前路茫茫。这两个案子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并且,其中一名死者还是与缉毒大队那里扯上了联系。
想到赵无常那人,容戈便觉得一阵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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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迟看了眼时间,疑问道:“不是说,今天其中一名死者的家属会过来吗?”说时迟,那时快,付迟的话音刚落,白甯便敲响了刑侦队办公室的大门。
屋内两人的视线齐齐往外看去,只见白甯的身边站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她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碎花连衣裙,黑色的直发披散着,还别着一个好看的水晶发卡。
她,便是冯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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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她的人并不是容戈,而是赵无常。
容戈听闻,当赵无常电话打给冯娟之时,女人在电话那头问了三遍,赵无常回了三遍。之后,便是女人在电话那头的泣不成声。饶是冷心冷面的赵无常也未曾有过一句催促,耐心地等着电话那头的女人稳定了情绪,逐渐接受了事实。
容戈看到冯娟的第一感受便是这个女人很憔悴。即便冯娟涂了个口红,依然难掩身上的疲倦。冯娟站在白甯的身边,明明是差不多高的两个人,冯娟却是硬生生被比矮了一截。她微微佝偻着身子,即使穿着得体也觉得她满身的狼狈。
容戈率先走上前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容戈,是楠阳区刑侦支队队长。”
冯娟默然地抬起头,点了两下,又缓缓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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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讯室内,冯娟低着头,神情木讷。容戈为其倒了一杯温水,冯娟将这杯水捧在手里,极为感激的看了眼容戈。仿佛容戈递给她的不仅仅是一杯水,还是一根稻草。
“你和秦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容戈有意说些过去的事情,好让冯娟能够有所放松,不再那么紧张。
冯娟扯出了一抹笑,带着苦意,手摩挲着纸杯的外壳,“我和……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冯娟原以为自己能忍着满腔悲痛,却发现连“秦扬”的名字她都说不出口。她的眼角泛红,话语中带着哽咽,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我们原来打算,今年结婚的……他答应我的。”冯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头埋得越来越深。
容戈没有打断女人的叙述,也拦住了想出声的白甯。
“我们……原来打算下个月要领证了,然后再挑个日子办酒席……”冯娟将纸杯置于桌面,双手掩面,低声啜泣。
白甯